“楊小姐那天喝多了,她到我的房間,就是想和我談談人生,聊聊理想,你知道的,導遊這個行業,在你們大陸被稱為灰色行業,我當然不會同意,就把她趕出去了啦,這期間一共也沒有多長時間,要說什麼不正常的,真的沒有什麼!”李寶國很自然地說到。
“可是並沒有人看到她離開!”
“這個很簡單啊,當時走廊裏並沒有人嘛,那天晚上大家都喝多了,睡的都比較早,沒有人看到很正常的啊!”
“那麼楊蘇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表現?”
“不正常?應該沒有吧,她那天晚上隻是喝的有點多。”李寶國很仔細地回憶了一下之後才說到。
“她離開你的房間後,去了什麼地方?”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並沒有送她走。”
“好,那就這樣吧,如果想起其它的事情,我希望李先生能隨時來找我!”洪葉結束了問話,李寶國禮貌地道過再見,走出了房間。
但是我卻感覺到身邊的筱雨突然抓緊了我的胳膊。
“他在撒謊,昨天晚上,他們明明……”筱雨俏臉羞紅,顯然對那個詞難以啟齒。
但是洪葉才是警方,怎麼辦案,我們自然沒有權利插手。
“你憑什麼扣留我的客人?”就在此時,外麵突然傳來囂張的吼聲,我和蘇海峰臉色一寒,掛掉電話衝了過去。
在洪葉的對麵,大馬金刀地坐著一個略顯富態的男人,看上去大約四十幾歲,梳著背頭,紅光滿麵,頗有些營養過剩的神態,脖子上戴著拇指粗的金鏈子,怎麼看怎麼像暴發戶。但看到這個人,蘇海峰的神色明顯緊了緊,悄悄地對我說:“這個人就是山莊的真正老板,張武。”
聽到這句話,我也是神色一凜,對張武的所有了解,僅僅停留在那些新聞報道上,新聞裏隻說他是個民營企業家,可沒說他還有紋身,尤其是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刺著一隻張牙舞爪的蠍子,讓我看著很不舒服。而蘇海峰說過,這個人手眼通天,裏麵的含義不言而喻,真正手眼通天的人,不是權勢之輩,而是兩條道甚至幾條道都吃得開的人,蘇海峰在他的手上,不知吃了多少虧。
我們這幾個人裏,唯一還保持著鎮靜的卻是最單薄的洪葉,她不躲不閃地和眼前的這個男人對視著:“因為有人在你這裏失蹤了,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前,每個人都有嫌疑,也包括你,現在,請你回答我的問題,姓名,年齡,職業!”
張武一愣,顯然從未見過如此不懂規矩的警察,強龍還不壓地頭蛇,不禁怒火中燒,但卻很有涵養地壓下了怒火,不卑不亢地說道:“小姐,我希望你清楚,在沒有正式搜查令或逮捕令的情況下,你不能對我和我的客人做任何事情,你現在的做法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山莊的經營,我希望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我不想給你們局長打電話,那樣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抱歉,我並不是來執行拘捕和逮捕任務的,隻是進行例行的調查,這些是不需要上麵的文件的,如果你認為我這麼做是對你的合法權益的侵害,你可以給我的上司打電話,要不要我把他的私人號碼告訴你?”洪葉沒有絲毫的退縮,而蘇海峰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張武的背景他不是不清楚,難道就不怕他真的找人收拾眼前的這個洪葉嗎?
不管張武在外麵的形象如何,畢竟是個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甚至可以說更是飛揚跋扈慣了的,他怎能容得下別人給他臉色看?拍了拍手,門外閃進了一名彪形大漢,這個人虎背熊腰,穿著黑色的西裝,戴著墨鏡,耳朵裏還戴著空氣耳麥,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臉上無法掩飾的暴戾氣息,進屋之後也不說話,伸手就向洪葉拍了過去,我心中一緊,目光落在了他西裝的下擺處,就在他的腰帶上,一支手槍的皮套赤裸裸地展現在了我們的眼前,就在這時,身邊人影一晃,蘇海峰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竟然衝了上去,但卻隻衝到了一半,便尷尬地停了下來。
因為就在那一巴掌就要拍到洪葉的臉上時,她也動了,左手一揚,反手便抓住了那壯漢的手腕,猛地一擰,那壯漢慘嚎了一聲,不由自主地便要跪倒在地,洪葉空著的右手也動了,探手便抽出了壯漢藏在腰間的手槍,在他的腰帶上一蹭,愣了愣,但隨即便頂在了那壯漢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