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王偉幼時的生活經曆,尤其關注他是否被犬科動物咬傷過,調查90天內他的主要接觸物質。”我急急地說到,看著洪葉一副不解的表情,我歎了口氣:“狂犬病毒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它的潛伏期長短不一,最短三天,最長可以達到十九年,平均潛伏期也在二十到九十天,所以我們要排查的工作量會異常巨大,五天,光是排查工作,確定這種病毒的來源就要占用我們大部分的時間,我們怎麼可能破的了案!”我不由得苦笑。
“沒有必要。”那名警官推了推眼鏡,“我說過,它不是狂犬病毒,這種病毒的潛伏期最長也隻有三天,在特定的條件下,甚至可以縮短在幾個小時之內,所以,隻要調查他們三天內的生活經曆就可以了。”
洪葉果斷地聽從了我們的意見,安排了工作,隨後,我們坐上了通往廖光家裏的車,然而,車子才開出沒多久,一個電話打到了我的手機上,這是洪葉特意留給警察們的,就怕在找不到她的時候失去了聯係,這個電話讓我們辛苦建立起來的一點信心徹底消散了。
就在我們調查王偉死亡原因的同一時間,廖光那邊也發生了一些意外,整整睡了一天的他被兩個意外的訪客吵醒了,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帶著一個孩子,事後我們得知,這是廖光的前妻,兩年前他們離婚,孩子歸妻子撫養,但每個禮拜的這一天,一家人都會坐在一起吃一頓團圓飯,給孩子營造一種家庭的溫馨。
可就在飯桌上卻發生了意外,本來一家人吃的好好的,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廖光突然掀翻了桌子,對著自己的前妻孩子劈頭就是一頓臭罵。對於這個廖光我不太了解,但從在團上的表現來看,他絕不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他的家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了,短暫的恐懼之後,他那個不識時務的前妻頂撞了他幾句,卻招來了難以想象的滅頂之災。
廖光突然發難,合身撲了過去,將自己的前妻壓在了身下,張嘴就向她的喉嚨咬了下去,女人雖然奮力反抗,但畢竟力氣本身就不如男子那麼大,又加上廖光此刻正處於發狂的狀態,她無力地蹬了蹬腿,便無可奈何地接受了事實。
一旁的孩子嚇壞了,他拚命踢打著自己的父親,嘶啞著嗓子哭號著,想要救下自己的母親,卻沒看到,一隻嬌弱的小手慢慢地抬了起來,略帶著些憐愛地摟上了他的腰,但隨後,這本應是充滿了母愛力量的手卻成了從地獄伸來的惡魔之手。
廖光不知何時已經從她的身上離開了,她放在孩子腰側的手猛地用力,那孩子立足不穩,一下子撲倒在了母親的胸前,而他的母親也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
當我們的人急匆匆地破門而入的時候,看到的卻隻是三個直挺挺地站立在那裏,沒有絲毫生氣的人。直到這個時候,派去監視的人才想起要向洪葉報告。
“你們想什麼去了?我特意囑咐過你們,無論有任何異常都要在第一時間向我報告!”洪葉難以掩飾自己的憤怒,車門一開,衝著來迎接她的警官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對不起,洪警官,起初我們隻是以為他們是正常的爭吵,並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下次絕不會了!”那個警官低著頭,唯唯諾諾地說到。
“還想有下一次?你是嫌還不夠亂嗎?”洪葉冷哼了一聲,快步向樓上走去,高跟鞋敲擊在樓梯上,發出憤怒的嗒嗒聲。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已經出了這麼大的事,廖光的房間裏卻並沒有開燈,虎視眈眈的警察隻是把守住了幾個重要的出口,一言不發,就連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的。而躲在黑暗中的廖光一家人也並沒有任何過激的舉動,隻是安靜地享受著黑暗。
“怎麼不開燈?”受氣氛的影響,洪葉說起話來也刻意壓低了聲音,說著就要去找日光燈的開關。
“不能開燈!”我急忙攔住她,因為我突然意識到,那名警官說過,這種病毒盡管未知,但是卻具備和狂犬病毒相似的一些特性,光是感染者頗為懼怕的東西,一旦遇光,他們就會不可控製地發狂,那個時候要收拾起來可就麻煩多了,難免會造成不必要的傷亡:“呼叫武警支援,嗯,最好叫上防疫中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