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我一把拉起蘇海峰,“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那下麵也許是行軍蟻的老巢!”
“沒有行軍蟻!”蘇海峰直視著我的眼睛,神情無比的嚴肅:“王鑫,沒有行軍蟻,我不知道那個人究竟用了什麼手段,將那些導遊毀屍滅跡,但是絕對不是行軍蟻,那種生物在這種環境下根本無法生存,我隻是要確定,這裏是不是真的埋藏著屍體,在沒有找到證據之前,還什麼都不能確定,不是嗎?”
說著,他不再理會我驚愕的眼神,繼續扒拉著那些落葉,直到落葉被他掃掉了一層又一層,卻還是沒有任何的發現。
“該死,怎麼會沒有呢?”蘇海峰悻悻地說到。
“也許這裏並不是最終的現場呢?”我試探著說到。
“可能吧。”蘇海峰站起身,搓了搓手,“但是這裏一定發生過什麼,否則不會這麼奇怪,有必要帶些東西回去。”說著,他抓起了一把樹葉,裝進了口袋裏,“走吧,我們該去查查那些和尚了。”
“和尚?關那些和尚什麼事?”我再一次陷入了疑惑之中。
“還記得那個流言嗎?一個光頭抱起了那具閃閃發光的女屍,飛一般消失在了這樹林之中,你就沒有想到什麼?”蘇海峰神秘地一笑,我愕然一愣,行走如飛的光頭就是和尚嗎?這小子,少林寺看的太多了吧。
“相信我,王鑫,我的判斷是不會錯的!”蘇海峰的臉上是少有的凝重,“我以為這件事情是千頭萬緒,沒有個條理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想了很多,總覺得這件事情和那些和尚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還記得那個瘋癲的和尚嗎?”
“嗯,萬惡淫為首,施主,割了吧!”我憋著笑,一本正經地說到。
“我沒跟你開玩笑!”蘇海峰白了我一眼,充滿了幽怨,“那個和尚的身手你也看到了,那麼一個柔弱的體格,就算他因為發瘋爆發了恐怖的力量,也不用四五個身強力壯的和尚才能按得住他吧?再說你有沒有考慮過,這個寺院為什麼一定要養著一個瘋和尚呢?這不是違反常理的嗎?”
“人家是寺院,別老用你那種世俗的眼光去想別人好不好?”
“寺院怎麼了?”蘇海峰鄙夷地一笑,“這個社會是現實的,別說是寺院,就是精神病院你還得交錢才讓你住呢,與其說這個寺院養著這個和尚,倒不如說是為了方便控製他,青岩寺怎麼說也是個知名景點,此前你聽說過有這麼一個瘋和尚嗎?恐怕這個瘋和尚的身上隱藏著極深的秘密,最有可能的就是和這些導遊的失蹤有著密切的關係。”
“嗯。”我點了點頭,蘇海峰這麼一說,我倒是也覺得有些奇怪了,默不作聲地跟在了他的身後,向林子外走去。
“真熱,秋老虎太可怕了。”沉寂了十分鍾之後,蘇海峰停下了腳步,拉了拉領子,不滿地說到。
“是啊。”我隨口答道,卻見蘇海峰的目光有些遊移不定,“怎麼了?”
“沒,沒什麼,趕緊走吧,葉子那邊不知道怎麼樣了。”話雖這樣說,可蘇海峰的腳步卻並沒有移動,我眉頭輕皺,抬頭看了看天,我們已經走出了十幾分鍾,可樹林不僅沒有絲毫稀疏的變化,反而越來越濃密了,陽光隻能透過樹葉斑駁地照在地上,投射出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影像。
“瘋子,我們迷路了,對吧?”我神色凝重地看著蘇海峰,在這個該死的地方,手機都沒有信號,如果迷路就隻能憑運氣來決定我們的生死了,“你留的記號呢?”
他隨意指了指前麵的一棵樹,那上麵確實留著一個記號,但卻不是我們留的那個了,原本指向明確的箭頭,現在卻成了指示兩個方向,究竟哪一方才是出去的路?
“我們被人跟蹤了,勃勃說的沒錯,凶手可能就是團上的人,對我們的行蹤掌握的一清二楚,而且知道我們出來幹什麼,所以想用這種方式困住我們,他對這裏的環境也一定很了解。”蘇海峰歎了口氣。
我不由得感到渾身發冷,這個人能夠悄悄地綴在我們的身後,改變了我們留下的記號而不被我們發現,顯然在隱藏行蹤的技能上有著極強的造詣,如果他要對我們突施殺手,恐怕迎接我們的,就真的隻有死亡了。
“那人不想殺我們。”仿佛看出了我的擔憂,蘇海峰悠悠說到,“他要殺我們早就動手了,他需要的隻是時間,把我們引開,讓自己有時間對裴皖動手,我知道了。”蘇海峰猛然一拍腦門:“動機,是動機,那個人是有選擇的,裴皖和那幾個導遊一定是惹到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