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皖,李莉已經死了。”看著失魂落魄的裴皖,洪葉竟不知該如何開口,沉默了半晌,才有些苦澀地說到。
沒有我們想象中的痛哭,沒有我們想象中的暴怒,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失態,裴皖竟隻是點了點頭。
“王婉和田博文目前的情況還不清楚,但是,可能也凶多吉少!”
“她們也已經走了!”出乎意料的,裴皖淡淡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我知道,我撿到了原本屬於她們的東西,婉婉的地導證,博文的戒指……”說到這裏,裴皖再一次將手中的戒指抱到了胸前,痛哭失聲。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裴皖,你想給她們報仇嗎?”麵對裴皖的痛哭,我和洪葉都有些隱隱的痛楚,可是蘇海峰卻依舊是那副冰冷的樣子,冷冷地說到。
“報仇?”麵對蘇海峰的發問,裴皖竟然笑了,笑的無比淒涼,“報仇,我憑什麼報仇?我為什麼報仇?報應,一切都是報應,一切都是我們罪有應得,她們出事過去了那麼久,可除了那些想要投訴的人,還有誰找過她們?你們警察盡全力了嗎?”
一時間,蘇海峰被問的啞口無言。
“那是因為,你沒有遇到我們。”洪葉突然伸出了手,死死地握住了裴皖柔弱蒼白的手掌:“我向你保證,隻要你配合我們,我們不僅盡全力保證你的安全,還會讓凶手付出應有的代價。”
“我不相信你們!”裴皖淡淡地說到,“請你們出去吧,我想要休息一下。”
“懦夫!”蘇海峰不無嘲諷地說到。
“你說什麼?”一向強勢的裴皖顯然被蘇海峰的這句話刺激到了,臉色一變,冷冷地問到。
“我說你是懦夫!”蘇海峰卻好像絲毫沒有注意到裴皖的表情,隻是又以同樣的語調重複了一遍。
“我--不--是!”裴皖一字一頓地說到。
“你不是懦夫是什麼?”蘇海峰露出了一抹狐疑,“你的朋友死了,你不想給她們報仇,現在你的生命也受到了威脅,能救你的隻有我們,可你不和我們配合,你隻想躲避,躲過今天,你懷揣著僥幸的心理,覺得過了今天他就找不到你了,可我告訴你,那不可能,他準備了很久,就算這次讓你逃過了,他也會通過別的手段找到你,追殺你到天涯海角,現在你告訴我,這個人你認不認識?”
不給裴皖反應的時間,蘇海峰將魏鵬勃帶回來的照片扔到了裴皖的麵前。
“是他?”裴皖的臉色變了變,“我記得他,去年的那個為老母親來祈福的人,就是他!”隨即裴皖的臉上又露出了一抹狐疑的顏色:“可是這次我並沒有看到他啊,李莉他們出團的那幾次,也沒有說團上有這個人啊。”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確定了一些事情。”蘇海峰微微一笑,“接下來,你要完全按我說的去做,也許會有危險,但是你放心,我們會有人跟在你身邊保護你!”
我不明白,蘇海峰究竟是哪裏來的自信,我隻知道,當裴皖認出照片上的這個人時,我感到一陣沮喪,一切的懷疑,一切的推理,在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的照片前,全部都被證明是錯誤的。
“這算怎麼回事?”離開了裴皖的房間,我頹然地癱坐在了自己的床頭。
“哥哥,不要灰心,好嗎?”洪葉坐在我身邊,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可在我的眼裏,那笑容是那麼的勉強,我知道,她所承受的壓力,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大。
“我沒事,葉子,接下來怎麼做?我聽你的!”我努力笑了笑,說到。
“哥,真乖!”葉子像安撫小孩子一樣摸了摸我的頭,深吸了一口氣後說道:“我們可以這樣分析,很多事情都是在短時間內發生的,不具備同一個人作案的可能,那麼,我們的對手極有可能是一個團隊,在我們的旅遊團中有他們的人,在這裏的四周還埋伏有他們的人,使得他們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可以提前做好應變的準備。”
“我已經要求省廳排查這個老人的關係,但是我們不能寄希望於這個。”洪葉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他既然能一下子拿出三十萬做住院押金,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那就不排除他買凶殺人的可能,也隻有這樣才能讓我們防不勝防!”
“所以,我們應該先行控製住這個人!”我猛然抬頭。
“那麼容易的話,這個案子還用得著我們出手?”蘇海峰不屑地笑了笑,“我打賭他現在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或者壓根就沒藏,但我保證,他什麼都不會說!”
“我們必須找到證據,而證據就在那些對裴皖動手的人身上,所以,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必須有人陪在裴皖的身邊,確保她的安全,暗中搜尋線索,做到將這些人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