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賓館安頓好了房間之後,我們便按照之前的安排,馬不停蹄地展開了自己的工作,經過確認,白楓今天沒有帶團,奇怪的是,他也沒有出去陪筱雨,而是一直在自己的家裏,這讓我很不解,難道說筱雨已經和他住在一起了嗎?
懷揣著這種忐忑的心情,我如坐針氈一般在這個咖啡廳裏待了已經足足兩個小時了,當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我的耐心也被消耗殆盡了。
“出來了!”就在我準備出去抽根煙的時候,歐陽雨萌突然按住了我,目光死死地盯住了馬路對麵,就在那棟樓口,一個修長的身影走了出來,他的頭發略顯淩亂,身上也隻是隨意地套了件衣服,手中拎著一個黑色的垃圾袋,腳上穿著一雙棉布拖鞋,看上去,就像睡了整整一天,才剛剛爬起來一樣,而且,他也絲毫沒有要遠行的意思,隻是走到了垃圾堆旁,隨手將垃圾扔進了垃圾箱裏,就又走回了樓裏。
我和歐陽雨萌麵麵相覷,完全不懂白楓究竟要做什麼,可我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會有人下樓隻是為了專門扔一次垃圾嗎?
就在這個時候,歐陽雨萌的電話突然響起,她趕忙掏出電話,卻發現是洪葉打過來的,我們俱是一愣,洪葉知道我們正在執行監控的任務,沒有重要的情況,是不會打電話過來的,難道又有了什麼新的突發情況?
“雨萌,十分鍾前,我們剛剛監聽到白楓和人通過電話,他約了人,今天稍晚的時候會到賓館這裏來見麵,所以監控已經沒有必要了,準備回來布控吧。”
“明白!”歐陽雨萌掛斷了電話,看了看我,“走吧,我們先回去。”
“你不覺得奇怪嗎?”我緊鎖著眉頭,看著白楓家的方向,“他既然約了和人見麵,幹嘛還要專程下樓一趟扔垃圾?而且根本就沒有要出門的意思啊?”
“你的意思是?”
“葉子說過,白楓是個反偵察能力很強的人,在我們第一次請他配合的時候,蘇海峰曾經收走了他的手機,你覺得,如果案子真的是他做的,他會考慮不到,我們可能會在手機上做手腳嗎?又怎麼會刻意用手機和別人聯係?而且不是短信,是語音?”
“這可能是個陷阱,白楓可能猜到我們已經對他采取了監控,所以故意利用這個漏洞,引我們離開,而他會采取其他的行動!走!”歐陽雨萌一把拉起我的手,便向樓下走去。
“去哪裏?我們應該留下來,繼續監視!”我不解地問到。
“不!”歐陽雨萌神色嚴肅地搖了搖頭:“按你所說,白楓如果真的那麼小心謹慎,那麼接下來,他會停止使用任何電子設備與外界聯係,以防止被我們監聽,而且,你也說過,沒有人會專門為了扔垃圾而下一趟樓,所以,關鍵就在那些他扔掉的垃圾裏。”
話說到這個地步,就算我再笨,也已經明白了歐陽雨萌的意思,可是當我們趕到樓下的時候,卻看到一輛垃圾壓縮車就停在垃圾箱旁,一個戴著棒球帽的年輕人正將垃圾扔進壓縮機裏,厚重的鋼板在壓縮機的工作下,將所有的垃圾都壓縮在了一起,沒有留下任何的信息。
看著那輛垃圾車漸漸開遠了,我和歐陽雨萌再一次麵麵相覷,難道我們判斷錯了?
“或許,他根本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被監聽了,人家隻是有這個習慣呢?”歐陽雨萌若有所思地說到,我拍了拍額頭,猛然想起了筱雨說過的話,白楓這個人,有著很嚴重的潔癖,這麼重要的信息,竟然被我漏過了。
“走吧,是我弄錯了。”我訕訕地笑了笑,拉著歐陽雨萌上了車。
同一時間的蘇海峰也接到了洪葉要求立即返回的電話,已經奔波忙碌了一整天的他,正在他所能找到的最後一家做著調查。
在接受了洪葉安排他調查天池底埋葬著的那幾十具枯骨來源的任務之後,他首先調查出了當地所有適齡男人的資料,排除了那些正在家裏或剛剛外出打工的人之後,他將目標鎖定在了那些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出現過的人身上,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在詳細的詢問過後,他們的家裏人告訴他,那些人的確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因為五年前,他們經過一家勞務公司的安排集體出國務工,並信誓旦旦地對蘇海峰保證,這些人都還活著,雖然沒有通過電話,但每年都會在固定的時候給家裏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