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歐陽雨萌長出了一口氣,“能和你在一起,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因為你從來不計較過去,你有別人所沒有的包容,你可以容納一個人的優點缺點,甚至是那個人自己都無法忍受的缺點,我想,跟你在一起,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我也相信,經曆了這一次,她會懂得珍惜,祝你們幸福!”
說著,她突然抱住了我,緊緊的,緊到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又一把將我推開,轉身跑開了,“祝你們幸福!”她高聲喊道,讓海邊的人都有些訝異地看著我們,可我卻分明看到,在她轉身的瞬間,一行晶瑩的淚珠隨風而散。
我沒有追上去,因為我已經有了筱雨!
那是一個寒冷的晚上,在我的軟磨硬泡之下,文靜終於告訴我,筱雨就在她那裏,隻是,她和她的朋友出去喝酒了,我呆呆地坐在她的樓下,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從五點一直等到七點,又從七點等到九點,寒風早已經將我打透,可我卻渾然不覺,隻是靜靜地等待著。
當街道上的車輛越來越少,昏黃的路燈下隻剩下我一個人孤單的身影時,一輛出租車靜靜地停在了我的麵前,車門打開,醉的不省人事的筱雨終於在一個男孩子的攙扶下走了下來。
“姐夫?”當那個男孩看到我的刹那,驚喜地喊道,我認識他,他是筱雨認的弟弟,也是除文靜以外,知道我和筱雨關係的為數不多的人之一。
“姐夫你在這裏就太好了,我姐喝多了,你幫我一把!”不由分說地,他就將筱雨扔到了我的懷裏。
“你在這裏幹什麼?”筱雨醉醺醺地看著我,含糊不清地說道,“我不要你扶,你是我什麼人?”
說著,她就要推開我,可卻被我牢牢地抱住,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筱雨一把推開了我,自己卻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姐,你幹什麼?你還想要姐夫怎麼樣?你知道他等了你多久?六個小時!整整六個小時,你隨便找一個男人問問,他能不能做到?”筱雨的弟弟終於忍不住吼道。
“你來幹什麼?你來幹什麼?我那麼對你,你還來找我幹什麼?我是個壞女人,我是個壞女人!”筱雨瘋癲了一般,不顧形象地吼道。
“他來幹什麼?筱雨,你就是個傻瓜!”文靜拎著筱雨的行李出現在了我的身邊,冷冷地說道:“筱雨,你給我看清楚,誰才是真正愛你的男人,什麼才是真正的愛你,一個男人,肯為了你在寒風中等待六個小時,不吃不喝,就為了見到你平安,這個男人你不愛,你想要什麼?”
“愛!”筱雨聲嘶力竭地吼道:“不是我不愛,可我還有什麼資格愛!我對不起他,我有什麼臉要他的愛!”
“你說了不算!”我一把拉起筱雨:“筱雨,你給我聽好了,愛不愛你是我的事,你無權說話,愛不愛我是你的事,我也無權幹涉,你懂嗎?”
“傻瓜!傻瓜!”筱雨終於撲進了我的懷裏,痛哭失聲。
回想幾個月前的那一幕,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就在那個夜晚,筱雨終於心甘情願地跟我回到了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小家。可是,也許那件事給她留下的陰影還是太深了,就在我們複合一個月之後,她趁著我重新回到廣告公司上班的時候,留下了一張紙條,悄悄地走了,到了哈爾濱,她說,她終歸還是一名導遊,做一名導遊,就要有做候鳥的準備,北燕南飛,導遊北走,這是她的命運,“但是,不要擔心,當春回大地時,我還會回來,請等著我!”
蘇海峰知道我還是接回了筱雨的時候,氣的無話可說,整整一個冬天都沒有搭理我,更沒有讓我插手特別行動組的事情,但是我卻絲毫不以為意,都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可是似乎,在我這裏,完全顛倒了。
列車的汽笛轟鳴,一輛長途列車緩緩地駛進了站台,我挺直了腰板,看著筱雨拎著自己的行李緩緩地走下了車,走到了我的麵前,看著我手裏的玫瑰,這個傻孩子竟然不爭氣地哭了出來。
“走吧,我們回家!”我接過行李,微笑著說道。
“嗯!”筱雨輕輕地應了一聲,從那應聲中,我竟然聽到了一聲微弱的歎息,是我聽錯了嗎?
“You?have?receivea?new?call!”
諾基亞特有的電話鈴聲響起,筱雨微一錯愕,快走了兩步,接起了電話,當我在她的身後看著她接電話的背影時,心裏竟然猛然湧起了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她還會犯那個幼稚的錯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