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需要證據!”我笑了笑,伸手抬起了屍體的右手,“你看這裏。”我指了指他右手的大拇指,“這個魏德明,我以前和他打過交道,這隻手指,是他小時候玩爆竹不小心炸的,他還跟我們炫耀說,那時候他連一滴眼淚都沒掉,一聲都沒吭,但是在場的,還有他一個小學同學,取笑他說不是他不想哭,是根本就被嚇傻了。因為這件事本身就很有傳奇色彩,所以對這個,我印象特別深刻。”我本來想說,魏德明是我的客戶,可是話到嘴邊才想起,我現在的身份是一名警察,連忙改口說到,“當然,你也可以說,或許這個人小時候也不小心炸斷了手指呢?這不是沒有可能,可是你要想到這樣一件事,死者和魏德明長得很像,就算是村民也會認錯,而死者恰好又和魏德明一樣,被炸傷了手指,又恰好是同一根手指,更恰好,就連傷痕都一樣,你覺得這樣的概率有多大?”
“跟我中500萬大獎的幾率差不多吧?”魏鵬勃想了想,說到。
“不,差很多。”我搖了搖頭,“500萬大獎畢竟還有人中,可我說的那種情況,刨除科幻小說那種平行空間的設定,在現實生活中,根本就不可能發生,所以我說,死的這個人,就是魏德明!”
“可是,他家人都說他沒死,我們也親眼見到過活著的魏德明啊,這個又怎麼解釋?”警官還是一臉的狐疑,無法接受我的判斷。
“我能理解,畢竟我和魏德明接觸的次數很少,而他的家人才是長期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所以他們的說辭比我更有說服力,但是我們不能否認有這樣一種可能,誰也不想攤上人命官司,他們極有可能共同隱瞞了什麼!”我想了想,說道:“所以當務之急,就是利用一切可能的手段,證明死者就是魏德明,在事實麵前,他們也無話可說,至於現在出現的那個魏德明究竟是誰,我想,他們到時候自己就會交代的。”
警官想了想,“這倒是個我們忽略了的方向,因為大家都說死者不是魏德明,考慮到不可能所有人都說謊,所以,我們並沒有往這方麵考慮,問題是,我們怎麼證明?”
“這個嘛,我想,我們應該有能力做到!”我看了看蘇海峰,他想也沒想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們想用DNA驗證,在現在這個魏德明出現之前,我們也想到過用這個方法確定死者的身份,可是,他的家人認定魏德明沒有死,所以根本就不配合,還把我們都轟了出來,這條路,恐怕很難走得通。”
“你聽過一句話沒有?”蘇海峰看著這個警官,慢悠悠地說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對付不同的人,得用不同的方法,而且,證明一個人的身份,除了DNA,還有指紋,我們隻要拿到一樣就可以了!”
“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你回去等我們的好消息就行了!”打發走了警官,蘇海峰發動了省廳配備的帕傑羅。
鑒於魏德明的父母曾經有過將警察轟出來的先例,不太可能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決定從魏德明的孩子身上下手,而且,聽說那個孩子身體不太好,現在就在醫院,要拿到樣本也更容易些。
讓我們意外的是,原本以為做賊心虛的李冰會嚴詞拒絕我們的要求,可當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她卻痛快地答應了,“你們趕緊確定這個人的身份,還我們家一個安寧吧,現在大家說什麼的都有,德明明明還活著,可總被人當成死人一樣看,這種滋味,太難受了!”滿臉憔悴的李冰顯然被這件事折磨的不堪重負,說著說著,眼圈就有些發紅了,“德明最近又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說什麼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流言止於智者,根本就不站出來澄清,我一個婦道人家,卻怎麼受得了?成天被人指指點點的,連孩子出門都被人瞧不起!”
“李小姐,作為公安部直屬的部門,我們接手這個案子,就是希望能早日結束流言,所以,您盡管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蘇海峰微笑著說到,我卻帶著些狐疑地看著李冰。
“他真的是那麼說的?我是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流言止於智者’這句話,是他的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