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雖大,卻一物降一物)
二世為人的孟崀,當然深知紅顏禍水的道理,這種狗拿耗子的閑事,他本來就不願意去管,自己屁股都還沒擦幹淨,況且他現在就算想去管也不一定有那個能力。
可若是那兩個女子真到了自己跟前帶著嬌柔的哭腔懇求自己,自己著實拉不下那個臉拒絕他們。於是孟崀看著越來越近兩名女子,做好了兩手打算。
而孟崀身後的柒,也發現了遠處的動靜,回頭望了望邁著小碎步疾跑而來的兩名女子,以及她們身後追擊的大漢,不禁眉頭一鎖,顯得有些懊惱。毫無憐香惜玉的氣概,仿佛再如何動人心魄的女子,在他麵前都如草木一般,提不起他絲毫的興趣。
於是柒轉過身,朝著兩名女子跑來的反方向疾走而去,以他的行走速度,那兩名女子根本跟不上。
此時的孟崀十分糾結,柒的去意已定,自己該如何是好,救還是不救,憑自己的能力,又如何去救。
眼看那兩名女子越來越近,身後的四個壯漢也越來越近,而柒卻越來越遠。
最後,孟崀想到反正自己已經被追殺了,麻煩也不少了,債多了不抽,虱子多了不癢,又是兩個水靈靈的姑娘,若不英雄救美,實在有些暴遣天物,權當是結個善緣也好。
一陣淡淡的香風撲來,兩名女子已到跟前。
白衣女子走到孟崀麵前,見這眉清目秀錦繡一身的少年生得是女子般的漂亮,一頭極為少見的短發卻顯得異常清爽,一對招風耳也是十分討人喜愛,不知是哪家的可愛公子,隻可惜現在情勢危急,也來不及細細欣賞打量,隻覺得這少年細皮嫩肉,怕是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恐怕他的武功連福叔都不及,不免有些懷疑他能否幫到自己,但事到如今,也隻有死馬當活馬醫。
“小女子宮欣琪,見過公子,今日在此被歹人糾纏,希望公子能助小女子脫險,小女子日後必定重謝。”宮欣琪斂衽一禮,一邊喘著氣,一邊用纖纖小手撚著香巾擦拭額頭上的香汗,並用幾乎哀求的語氣對孟崀說到,舉手投足間溢的一股動人心魄的嬌柔韻味,頸項間還散發出一股淡淡茉莉花香的味道,著實讓孟崀抗拒不了。
“欣琪姑娘,我盡力而為吧,你看我這樣子也不似能打得過那幾個大漢,保不準連你們的福叔都不如。”孟崀話說得雖然有些絕望,可烏黑的眸子裏卻殘存著一絲希望,他回頭望了望已經走遠的柒,他隻希望若是自己出手相助,身處困境時,柒能回來幫助自己,畢竟柒說過會保護自己一年,但他又有些隱隱擔憂,畢竟柒還有傷勢在身,若是運氣不好,遇上高手,因為自己的逞能,保不準兩人今日都會喪命於此。
可麵對自己麵前水靈靈嬌滴滴的軟妹子,他又著實不忍心拒絕,索性就豁出去賭一把,畢竟那幾個追擊歹人都是身形粗獷的彪形大漢,而真正高手的身形,往往都是精幹簡約。
而宮欣琪見孟崀毫不猶豫地答應幫助自己,先是心中一暖,然後是微微一怔,一方麵,這少年說話竟是如此耿直幹脆,絲毫沒有他這般年紀的公子應有的浮誇,而且看他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還另有一些辦法。另一方麵,宮欣琪對少年公子的聽力有些吃驚,自己方才與丫環小雨對話提到福叔的時候,明明距離這少年還有遠一段距離,可偏偏自己和小雨的對話竟然都清晰地落入了他的耳中,莫非這少年公子真是有些奇怪的過人之處。
孟崀回過頭時,卻不經意間瞟到那灰衣的丫環眼中似乎除了對自己有一股濃烈的置疑外,竟然還有一股極淡卻又掩飾不住的厭煩感,仿佛自己壞了她什麼好事,莫非是自己的爽朗短發不夠帥氣。
孟崀暫時也沒多想,隻見遠處四個著灰布長衫的大漢,大馬金刀地走了過來,手中各自提著一把染著新鮮血液的樸刀。其中一個貌似領頭人的大漢,留了一嘴熱帶叢林般蔥鬱的絡腮胡,遠看猶如臉上蒙著一塊黑布,整個麵龐間彌漫著一股凶神惡煞的味道。
丫環小雨不禁驚乍道。
“啊,小姐,快看他們刀上的血,福叔他們現在還沒跟上來,可能已經被他們……”
丫環的聲音尖銳地有些刺耳,因驚詫而張開的小嘴遲遲沒有合上,孟崀總覺得這丫環表現有些做作,有股說不出來的奇怪味道。
而宮欣琪聽了丫環的話之後,也是一聲不吭,隻是蹙了蹙眉,腮幫微微鼓起,捏緊了手中的香巾。
四個大漢眨眼間便走到了數十米遠處,絡腮胡像俯視大樹之下的雜草一般十分輕蔑地望了三人一眼,見一個細皮嫩肉看起來乳臭未幹的少年正炯炯有神地望著自己,眼神中竟然沒有任何恐懼,便開口說道。
“小朋友,小小年紀莫要學他人逞英雄,你若現在立刻離開去尋你爹娘,並忘掉今天看到事情,叔叔們就放你一條生路。”絡腮胡打趣地說道,他剛剛和幾個手下殺掉宮欣琪的幾個護衛時,確實廢了幾分氣力,此刻見自己等人與那兩名女子之間還擋著一個還沒開始長胡子的少年,不禁有些輕鬆加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