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宜站得太高,否則容易走光)
鄭蕾蕾隻覺得這孟公子的一言一行竟是這般的與眾不同,渾身上下的氣質以及罕見的短發都顯得與這世道和環境有些格格不入。鄭蕾蕾不由地越發對孟崀起了興趣。
鄭蕾蕾理了理額前青絲,目不轉睛地盯著孟崀說道。
“孟公子,聽說你剛剛看了我回文聯的上聯,頃刻間便對出了下聯,‘天連水尾水連天’,對的十分工整精妙,孟公子果然文才出眾。小女子十分佩服。”
眾人都未出聲,雖然對孟崀的印象不盡相同,但在這件事情的認識上卻都不約而同地保持同樣的看法,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得不承認孟崀的才華,要知道,鄭蕾蕾所出的這句回文上聯,已經在穗香苑的三樓上屹立不倒了一年之久,直到孟崀出現之前,一直沒人破解,倒不是東萊城絕對沒有人解不了,至少有一個人一定能很輕鬆地解出來,不過她根本不屑,因為她便是東萊城太和學院最有名的年輕教書先生,鄭蕾蕾的老師——鍾雨嫣。
孟崀雖然沒有繼續埋頭吃飯,但也沒有作答,隻是回盯了鄭蕾蕾一眼,覺得她還是有些囉嗦。
鄭蕾蕾又繼續說道。
“不過孟公子所出的上聯‘明月動水照漣清’是否過於簡單,意境很是一般,其中也並無什麼特殊的寓意或者指代,是孟公子不太在意這穗香苑的貴客身份還是說孟公子看不起我們東萊城的讀書人?”鄭蕾蕾語義十分淩厲直白,完全不顧孟崀的感受。
此刻,牟壹壹和宋掌櫃卻是麵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可餘輝聽罷之後,卻是耐不住性子了。
“你這個狗屁小子,真是個草包,這上聯我都能對上,看來你剛剛對出的下聯不是抄襲便是走了狗屎運吧。”
孟崀見餘輝又發了癟言之後,便有重新拾起碗旁精貴的骨筷,又開始埋頭拈菜。
鄭蕾蕾也覺出了孟崀情緒變化的緣由,十分生氣地對著餘輝厲聲說道。
“餘輝,你要是再多嘴,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餘輝聽完這話,有些驚懼,沒想到辱罵這個陌生的臭小子竟然惹了鄭蕾蕾生氣,雖說自己是東萊城知縣的兒子,但鄭家卻是東萊城最富有的家族,雖然沒有什麼政治上的實權,但影響力卻遠遠大於他們餘家,而且鄭蕾蕾又是林宇瀟的心上人。所以鄭蕾蕾這般不留顏麵的數落他,他也不敢還嘴,隻是悻悻然地左顧右盼,十分難堪。
孟崀卻將雅閣內情況的變化看得分明,不禁覺得好笑,一縣之長的兒子竟然被一個富賈家族的千金吼得說不出話來,看來這餘輝也並不是東萊城的真正的地頭蛇嘛。
得饒人處且饒人,孟崀見鄭蕾蕾也給足了自己麵子,便開口說道。
“鄭小姐,不妨坐下,我們慢慢談。”對於孟崀來說,麵子這種事情,便是你讓我一寸,我便敬你一尺,你若奪我一尺,我便要占你一丈。
鄭蕾蕾見孟崀總算開口了,微蹙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來,盈盈坐下,隔著餐桌正對孟崀,隻是覺得這孟公子的聲音太過清秀,完全不符合他身上流裏流氣而又穩重氣質。
“鄭小姐既然覺得這句上聯過於簡單,不妨對出個下聯讓我見識見識。”說話間,孟崀便嗅到桌對麵飄來一股極淡極渺的奶香味,孟崀知道這不是某種胭脂或者香水的味道,而是一種獨特的少女體香,十分香醇,沁人心脾,倏然間,孟崀便覺得鄭蕾蕾雖是有些蠻橫潑辣,卻還是十分乖巧可愛。
鄭蕾蕾不假思索地說道。
“我的下聯是‘夕日浮雲映山紅’,雖然也是極其簡單普通,卻是可以工整地對上孟公子的上聯吧。”
眾人雖見鄭蕾蕾輕鬆對出下聯,但也並無過多欣喜,畢竟孟崀所出的上聯確實簡單,大家基本都能對得上,便不由都捉摸著孟崀這人莫非真是虛有其表。
孟崀微微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輕輕啜了一口盞中的竹葉青,嘖了嘖嘴,目及虛空,似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
“不得不承認,你確實對上了‘明月動水照漣清’。”接著孟崀微微一頓,話鋒急轉。
“但你對上了‘月動水照漣清明’麼?你對上了‘動水照漣清明月’麼?你對上了‘水照漣清明月動’麼?你對上了‘照漣清明月動水’麼?你對上了‘清明月動水照漣’麼?”整段話,孟崀一氣嗬成,猶如機關槍一般射得鄭蕾蕾一時半會根本張不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