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有了,你回去吧。”見鄧紅汝轉身回房,孟崀想到鄧紅汝剛剛臉上轉瞬即逝的微表情,憋屈又驚懼,生氣又忌憚,雖是極力掩飾,但依然被自己看得分明,孟崀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覺得這人也不似那般不討喜,他眼神之中雖是有些阿諛奉承的偽善味道,但依然有些隱隱揮之不去的耿直幹脆的真性情,不禁心中暗忖,若鄧紅汝真的隻是一個有些小心思但卻忠直的偽小人的話,那決計是個不折不扣地好苗子。
……
當晚,是孟崀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睡得最安穩舒心的一覺,寬闊到可以任意輾轉的床榻,柔軟保暖的錦被,不用提心吊膽,不用戰戰兢兢,孟崀舒爽地竟然有暇做起了夢來。
孟崀夢見自己在這個世界中曆經千辛萬苦,想盡千方百計,終於仿製出了一輛“道奇戰斧”。然後選了一條相對寬直平坦的關道,一路飆射,彪到時速400km/h的時候,居然又看見了那個光點,可是穿過那個光點之後的情景他便再也看不清楚了,到底有沒有穿回到前世他不得而知,隻感覺自己仿佛掉入一潭泓池中,池水又深又熱,一汩汩止不住地灌入他的口中,但他又不覺得腹脹,隻是覺得腹中暖暖的,像懷了一個溫馨的小寶寶,十分舒愜。
早上醒來,孟崀似感覺自己昨夜馭女無數,十分疲憊,可清晨的一泡尿水卻依然一片橘黃,透出一股濃烈的童子火氣的味道。
孟崀旋即想到昨夜夢境的破碎片段,倏然間想到一些事情,便一溜煙跑到宮恩勝的房間,見宮恩勝剛好給柒紮完針灸。
“兩位大哥早安。”孟崀忽略輩分,胡亂說道。
“孟公子早,廚房裏有些養胃的清粥,請孟公子自便。”宮恩勝也不在意,隻當是這少年脾性頑劣。
“宮先生,我又有些小小的疑問,想要谘詢一下你,麻煩您幫我切切脈,瞧上一瞧。”
“哦?孟公子身體有什麼不適之處麼?”
“倒不是不適,而是太適,適得有點奇怪,你幫我看看。”說罷,孟崀便走到宮恩勝麵前的木桌坐下,十分不客氣地遞上脈門,並一邊說著自己的情況。
“不知為何,每次麵臨危險的時候,或者偶爾熟睡的時候,便會覺得腹中有一股奇怪的暖氣流動,暖氣的流動方向也不固定,有的時候直衝腦際,有的時候閃電便迅捷地泵向全身各處,接下來便會覺得自己反應速度徒然變得奇快無比,聽覺、嗅覺和視覺感受,也會大幅度提升,您幫我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原本宮恩勝以為孟崀隻是些什麼風寒感冒的小問題,也不以為意,聽到孟崀對自己身體情況的描述時,便隱隱想到一些不可思議的怪事,此刻又正切著孟崀的脈象,越發覺得十分蹊蹺,麵目表情也是越發凝重疑惑,一臉的不可置信。
孟崀見宮恩勝的表情變化幅度如此之大,暗忖自己莫非是得了什麼無可救藥的絕症,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宮先生,到底什麼情況?我是得了什麼大病?”
隻見宮恩勝一臉正色道。
“孟公子,莫非你是佛門弟子?”
“嗯?我這個樣子像佛門弟子?吃喝嫖賭,我樣樣精通,哪家的佛門,會願意收我做弟子?”雖然孟崀小小年紀,在這個世界還是個雛兒,可說到“嫖”字,卻是一副極其老道的嫖客氣質,全然不像一個十五六歲模樣清秀乖巧的少年。
“這倒也是,看孟公子小小年紀,舉手投足間透露出的脾性,也確實不像佛門弟子,孟公子你可肯定自己確實不是佛門弟子?。”宮恩勝麵上疑色更甚。
這一問,倒是問懵了孟崀,他確實不敢肯定自己絕對不是佛門弟子,因為他也不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想到自己都十五六歲了,居然還是個雛兒,莫非自己真是個六根清淨的佛門弟子,那可萬萬不行,就算之前真的是佛門弟子,那現在也不是,以後更不能是,沒酒沒肉沒香澤的日子,豈是日子?
於是孟崀斬釘截鐵地回道。
“我肯定自己不是佛門弟子。”
“既然你鐵定不是佛門弟子,那你與靈隱寺又有何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