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發作,我就發功)
牟壹壹不得不停下繼續上樓的腳步,硬著頭皮轉過身來,隻見一個魁梧挺拔的身影像一堵不可逾越的石牆一般豎在自己的麵前。
牟壹壹躡手躡腳地靠向石牆,輕聲問道。
“隆爺,您有什麼吩咐,我這就去給您辦。”
隻見楊義隆昂首挺胸,一副凜然的武將氣派,眉毛高高揚起,麵色十分不滿地說道。
“我房間裏的菜,已經點了一刻鍾了,為何現在還沒有送來?”
牟壹壹隻得做出十分恭敬的模樣,訕訕地笑道。
“隆爺,您也知道的,今天是個好日子,來穗香苑吃飯的人實在太多,但廚房裏的夥夫卻隻有那麼幾個,確實有些忙不過來,隆爺您多擔待擔待。”牟壹壹剛說完這話,自己便有些後悔了,因為這話留下了一個極易讓楊義隆發作的破綻。
不出牟壹壹所料,楊義隆剛聽完牟壹壹的解釋,便像遇了烈火的幹柴,驟然間燃了起來。
隻見楊義隆陡然提高了聲調,滿腔恚怒地說道。
“既然你們廚房裏忙得不得了,那老子問你,你現在手上端的是什麼,你剛剛一趟又一趟地端上三樓的又是什麼?”
楊義隆指著牟壹壹手中端著的醉蝦,模樣近乎怒吼,豆大的唾沫星子像雨點一樣灑在醉蝦身上,好一盤迷蒙的醉蝦現在卻變成了異味風情的口水蝦。
楊義隆也算是穗香苑的熟客了,若在平日裏,因為穗香苑生意好的緣故,上菜慢些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但今日楊義隆偏偏就故意想發火,他將才在二樓雅閣之中便幾次聽到牟壹壹端菜上三樓的聲音,而會在穗香苑三樓吃飯的人,全東萊城的人都知道隻有孟崀一個人,而孟崀前些日子裏又得罪了自己,竟然口無遮攔的暗諷自己不是東西,那日因為要給鄭虎麵子,所以自己沒有發作,所以便將那日的所有怒氣悉數攢到了今日。
現在牟壹壹露了一個顧此失彼的大破綻,那便要抓住機會好好發作一翻,能把孟崀吸引下來,再羞辱他一翻,那便再好不過。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牟壹壹此刻也是十分鬱悶,今日運氣實在太差,也隻得低聲下氣地給楊義隆解釋道。
“隆爺,因為三樓吃飯的人是穗香苑的貴客,有些特權也是正常的,而且三樓的人點菜在先,替他先上菜也是可以理解的,隆爺房間的菜,我這就下去替您催促。”
前些日子裏,孟崀與楊義隆產生嫌隙的事情,牟壹壹通過某係渠道,已經有所耳聞,所以雖然此刻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但牟壹壹還是盡量避免著直接提到“孟崀”二字,以免楊義隆發作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卻見楊義隆不依不饒,聲調越發高亢,生害怕三樓的孟崀聽不見。
“老子管你什麼狗屁貴客不貴客,來你們穗香苑吃飯的,就都是你們的客人,你們憑什麼不給老子把一碗水端平,是覺得我楊義隆好欺負麼?”
說罷楊義隆索性將粗壯的手臂朝牟壹壹手上的餐盤一揚,“啪”的一聲,一盤醉蝦被掀翻在地,瓷盤被摔得四分五裂。
牟壹壹心頭一凜,眉頭微皺,眼看楊義隆火氣越來越大,便又裝出十分討好的口氣說道。
“隆爺請息怒,是小的不對,小的也不是有意怠慢隆爺,請隆爺多多見諒,小的這就立馬下廚房去給隆爺催菜,煩請隆爺稍等片刻便好。”
說罷牟壹壹也來不及清理地下的碎裂的餐盤和醉蝦,轉身就想朝下樓走去,他怕再多待片刻,引來了孟崀,情況恐怕就會完全失控。
楊義隆哪看不出牟壹壹的意圖,見牟壹壹已經轉過身去,就要下樓,便抬起左手一把攀住牟壹壹的右麵肩頭,大聲喝道。
“我息怒你老母啊,你讓老子見諒老子就該見諒,既然你做錯了事情,那就要付出代價。”
楊義隆左手強行將牟壹壹掰回頭之後,便揮起熊掌般厚實的右手掌掄向牟壹壹的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