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人們是多有才華,才能成千古名唱)
“咳哼兒……”孟崀又咳了一下。
眾人都以為孟崀要開始了,都是拭目以待洗耳恭聽。
“那我吟哪些題材的詩呢?”孟崀一時間心頭也在糾結,到底背些什麼主題的詩才好。
“……”眾人有些無語,隻覺得孟崀磨磨嘰嘰得像傻逼一樣。
“隨便吧,你看看這周圍的景色,隨便來首應景的吧。”
“好的。”孟崀抬眼便看見那紛紛點點的梅花,便決定背首梅詩。
孟崀又頓了頓,腦中思索著與梅花相關的詩詞,眾人見他又在磨嘰,便一個個都解除了專注和期待的架勢。
總算見孟崀開口,卻又是一句與正題無關的話。
“我的家鄉有個叫王老漢的人,吟了一首叫《白梅》的詩,我看挺像為鍾先生量身定做的,我說與你們聽。”
“嗯……”鍾雨嫣頭都沒抬,雖是回應了一句,卻是無奈得緊,嘴都懶得張開,索性隻用了鼻腔發音。
“冰雪林中著此身,
不同桃李混芳塵。
忽然一夜清香發,
散作乾坤萬裏春。”
眾人一聽,牟壹壹和鄭蕾蕾都有些失望,鍾雨嫣卻是覺得正中下懷、意料之中,這詩意境一般,但好在應情應景應人,若這詩是作給鍾雨嫣的話,也算是讚美了鍾雨嫣的冷豔和獨特。
但孟崀的本意卻是想褒中帶貶地暗諷鍾雨嫣的冷傲和自恃,但隻要這話他不說明,眾人都覺得孟崀將這詩獻給鍾雨嫣也算是一番好意。
鄭蕾蕾見孟崀所說之詩並非想象中那般驚豔,便隱隱有些失望,一時間也不想說話。
隻是鍾雨嫣低著頭淡淡說道。
“這詩中規中矩,乏善可陳,也隻能算是一首合格的詩,看來你家鄉的人做糕點的本事不差,但做起詩詞來視乎火候還不怎麼到位。”
眾人的失望孟崀也看得清晰,完全沒料到這個世界的詩歌發展水平這般高亢,連梅花屋主王冕大哥的詩竟然也糊弄不了他們,鍾雨嫣冷冷的評價更是將這詩貶得一文不值,這才有些後悔,為什麼非要背一首應景諷人的詩,直接背首名篇不就好了嘛。
孟崀遂趕辯解道。
“別呀,鍾先生,別這麼早下定論呀,我家鄉除了王老漢還有李酒鬼、杜拾遺、老龔、李大姐呢,其實王老漢最擅長的是畫畫,他的詩詞水平在我們家鄉那都是脫後腿的呢?”孟崀覺得自己實在有必要保住前世先人們的臉麵。
“哼哼。”鍾雨嫣譏誚一笑,已經完全不想理會麵前這個孟牛皮了。
“那你別磨嘰了,趕緊再來首好詩吧。”鄭蕾蕾隻覺得孟崀此刻在鍾雨嫣麵前丟臉便是自己也在鍾雨嫣麵前丟了臉,見孟崀這般辯解,便情願再相信孟崀一次。
這回孟崀想也不想了,索性脫口而出。
“《無題》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孟崀本來想背一首李酒鬼的詩,但想到李酒鬼最經典的長詩《將進酒》《蜀道難》《夢遊天姥吟留別》背頌起來對肺活量的要求較高,便隻得背了一首小李的比較短小精悍的詩。
孟崀一口氣背完李商隱的《無題》之後,便立馬目不轉睛的地著鍾雨嫣的表情,若是小李的詩也糊弄不了鍾雨嫣的話,那以後自己在這個世界也再不敢說自己的家鄉山清水秀人傑地靈了。
隻見鄭蕾蕾和牟壹壹聽完之後都是眼露精光,嘴巴不自覺地微微張大,隻覺得這詩真是妙得讓人合不攏嘴,同時又都覺得孟崀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不由心頭都是又驚又喜,都期待著專業人士——鍾雨嫣的精彩點評和認可。
隻見鍾雨嫣聽完之後,竟然抬起了之前始終沒有抬起的頭,似乎她的抬頭便是他人的一種至高的認可和嘉獎,鍾雨嫣的雙眸中充斥著滿滿的震驚和不解,直杠杠地盯著孟崀的眼睛,那眼神似乎要順著孟崀的眼睛直直地探入他的內心。
孟崀也是直杠杠地回盯著鍾雨嫣的眼睛,隻覺得鍾雨嫣渾身的成熟知性的韻味再配合著她那不解的眼神和驚詫地表情,簡直美得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孟崀隻覺得若是四目再這般“深情”地對視下去,怕自己就會出現某些不雅的生理反應了,趕緊拋出一個轉移注意力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