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光有君子還不夠,必須要有小人)
擊浪縣位於東萊城南麵兩百餘公裏的地方,擊浪縣也算是一個港口縣,雖然與東萊城相距兩百多公裏,但擊浪縣也算是距離東萊城最近的一個縣城了。
這日在擊浪縣的一個酒館之中,一張方桌之上,橫躺著一把寒光凜凜的樸刀,樸刀盤擺著一盤看起來十分安分的醬牛肉和一盤花生米,醬牛肉旁立著一壇酒,酒前孤立著一個大酒盅,酒盅前便坐著樸刀的主人。
隻見這人粗獷的麵相,似萬馬奔騰過的草原,那半張臉上鬱鬱蔥蔥的絡腮胡便是那草原上多汁的牧草。
此人正是兩個月前企圖綁架宮欣琪而被孟崀壞了事兒的蔣奎。
其實蔣奎在天刀門的地位並不低,論輩分,他是天刀門門主的二弟子,論耍樸刀的手藝,除他的師父以及壓他一頭的大師兄以外,天刀門也幾乎無人能出其左右,畢竟蔣奎也是幾近七品的高手。
但奈何運氣實在不好,兩個月前辦重要事務的時候遇到了煞星孟崀,所以事情辦砸了不說,還陰差陽錯地放過了當時比宮欣琪更重要的孟崀,這般大的過失和疏忽,天刀門的門主為了懲罰蔣奎,事發後,便派蔣奎來擊浪縣這個小地方輔助一下韋家的產業,做些陰暗的勾當。
但擊浪縣這個地方小,經濟也不發達,所以蔣奎來了之後也沒太多分內的任務可做,不由覺得閑得慌,感覺十分寂寞空虛冷。
所以蔣奎到了擊浪縣不久以後,便以霸氣外露的樸刀為資本,開始在道上接起了黑單,替人做些催債報仇之類的黑活,因為這擊浪縣也沒有太高的高手,所以蔣奎的活路做起來也算是順風順水,慢慢地也算是在這一片地域的道上有了一些名聲。
不過蔣奎接生意有個規矩,便是不接生人的活,除非是有熟人引薦,否則條件開得再好,蔣奎也不會接單,蔣奎這麼做也算是為了自己的安全,否則若是隨意接了陌生人的生意,很有可能遇上高手或是被人出賣,那個時候想找人負責都找不到。
此刻蔣奎正一個人喝著悶酒,雖然悶但倒也習慣了,隻是偶爾會想著快點重新得到師父的重用。
這個時候門外卻走進來一個頭戴黑色鬥笠之人,裝扮也是十分不起眼,有些遮遮掩掩見不得人的味道。
這人鬥笠壓得很低,明顯是帶著明確的目的進入酒館的後,進門之後也沒有理會小二的招呼,隻是仔細地掃視著四周,等視線掃過蔣奎的時候,便停下來,微微頓了一下之後便徑直地走向了蔣奎。
這人走到蔣奎所在方桌之後,也沒征求蔣奎的同意,便抽出板凳,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這位兄弟,看來不太將規矩啊?”蔣奎見這人坐得瀟灑,完全不顧自己的感受,便怫然不悅地說道。
“奎哥,貿然拜訪是有些突兀,還請多見諒,我是林偉介紹來的。”這人壓低了聲音說道,此人正是東萊城的餘輝,而他所說的“林偉”正是林宇瀟的父親,林偉也不是什麼幹淨的商人,之前也是經人介紹,找蔣奎做過兩單生意,林偉對於蔣奎來說也算是熟人了。
“喔?口說無憑,可有什麼憑證?”一旦涉及到生意上的事情,蔣奎便驟然間警惕了起來。
“這是林偉的玉佩,奎哥應該認識。”說罷餘輝便拿出了林宇瀟給他的一個玉佩,這玉佩當中雕著一個“林”字,算是林家專門定製的一枚玉佩,林宇瀟和他爹林偉各有一枚。
“而且奎哥的規矩我也懂,生人的第一次生意,誠意費二百兩,起價四百兩,視情況酌情加收銀兩,這裏有七百兩,希望奎哥考慮考慮。”餘輝怕蔣奎不相信,又補充說道,順便從懷中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