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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夠了。”老鴇盯著一張張的銀票,立即笑著老臉,伸長著脖子,喊道:“春月啊!伺候公子到樓上貴賓房,叫嫦娥出來陪客,嗬嗬……”

“哎,來了!”正在迎客的春月嬌滴滴地答應一聲,手裏拎著一塊鮮紅的紗帕,擺動著纖細的腰肢,扭到劉銘祺的麵前。就在與劉銘祺目光交錯之際,忽然神情一頓,那雙專門用來勾引男人的眼神直勾勾的落在劉銘祺的身上,像是黏住了一樣。

嫖客也分三六九等,譬如劉銘祺這般帥氣的公子哥也不多見,所以春月意圖在勾引劉銘祺的同時,倒是先讓劉銘祺把她給迷住了,感覺就像天雷勾動地火般的一見鍾情。不過,俗話說:賤人無情,戲子無義。此等任千人摸萬人騎的殘枝敗葉,劉銘祺是不屑一顧的。他斜睨著瞥了春月一眼,視線一閃而過,連半秒的時間都沒停留在她身上,便已經起身向樓上走去。

“公子,慢點,小心……”春月急忙跟在劉銘祺的身後,嗲聲嗲氣地拉著長音道。麵對劉銘祺鄙視的目光,春月心裏自然不是很舒服,心裏恨恨道:雖然自己身子賤,但來望春樓的男人也沒幾個好東西,好不容易碰見個中意的,卻又被看成豬狗不如。誰叫自己做了賣肉的行當呢?哪還有什麼人格和自尊,我倒也想像嫦娥姐那樣,隻給男人看,不給男人碰,男人隻能想入非非,欲念眾生,又不能被其占為己有,任其擺布。自己和嫦娥姐相比,拋去卑賤的出身,論姿色、論氣質、論才華、絕非自己所能夠媲美。各安天命,自己永遠是爛泥糊不上牆,心裏不由得更加羨慕起潔身自好的嫦娥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清清白白做人。

劉銘祺來到二樓的貴賓房,緊隨身後的春月上前一步,抬手拍了拍房門,輕聲道:“嫦娥姐,有客到。”

“不用敲了,進來吧!”房內傳來一個細小而又稚嫩的聲音,劉銘祺當即一愣,暗道:賽嫦娥不會是和秀娘一般年齡的小丫頭吧!不會呀,眼前的春月看她的樣子的才不過十八九歲的年齡,並而口口聲聲稱賽嫦娥為姐姐,怎麼會是個小丫頭呢?

劉銘祺帶著一臉疑惑和好奇,輕輕地推開門,一絲淡淡地幽香飄入鼻孔,不禁讓人心簇神搖,沁人肺腑。環目四望,隻見房內中央擺著一張大桌,上麵擺滿了酒菜,桌邊一身丫環打扮,模樣在十六七歲的小女孩正忙活著布置桌麵上的碗碟。想必剛剛在房內說話的女子就是她。

貴賓房內類似於現代的酒店包廂的性質,唯一不同的是房內沒有現代化的裝修和設計,取而代之的是四周懸掛的幾幅充滿意境的草書和潑墨山水畫,古樸而不俗的陳設,極為雅致。

房間的麵積足夠寬大,對麵一道晶瑩剔透的水晶簾從月門頂上傾瀉而下,在燈火輝映下,顯出一絲流金之美,這大概是通往小姐深閨內室的必經之處吧。能走進這扇門的男人,也是理所當然非我莫屬吧!房內幾十根香燭交相輝映,熠熠生輝,畢竟是天下第一美人待客的地方,不氣派一點哪能行呢?身份地位決定待遇嘛!

小丫環長得清秀,笑著做了個請坐的手勢,道:“公子,請您先坐一會兒,小姐馬上就到。”接著又笑著對劉銘祺身旁的春月客氣道:“春月姐,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