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嫦娥起身款款走向窗前,淡然的臉龐浮現出一絲惆悵,伸出手去輕輕推開兩扇木格子窗,此時月光正華,水銀般的月光透過班駁的樹影灑在賽嫦娥一襲緊身的旗袍之上,在皎潔月光下映出一片銀色。

忽然輕風吹來,一塊浮雲將那皎潔的明月遮住,像是在躲避賽嫦娥的美貌般不敢露麵。“妙哉,妙哉!賽嫦娥果然有閉月羞花之美,太令人大飽眼福了。”劉銘祺一陣暗歎。整個人傻傻的望著窗前賽嫦娥窈窕的曲線和飽滿豐肌的胸脯,偏偏讓他如饑似渴,想入非非起來,劉銘祺盡量讓自己保持一本正經的神態,卻掩蓋不住內心男人對女人那種天生的強烈欲望,心裏直喊,忍煞我也。

賽嫦娥略低頭微沉思了一下,隨後神情淒然地望著窗外那輪清冷的圓月,緩緩吟道:

“歎望春花月夜空,

嫦娥獨守清冷宮。

誰知夢郎今何在,

憐守蒼穹在夢中。”

詩如其人,詩內所流露出濃厚的感傷哀怨,隱隱的還有一絲痛楚。不正是賽嫦娥內心的真實寫照嗎?紅顏也有紅顏苦啊。

“好!賽小姐好文采,好意境啊!”劉銘祺雖不懂詩文,更不懂得欣賞詩文的韻味,但卻懂得連連拍手叫好,大加讚揚。

“讓公子見笑了,請公子賜教。”賽嫦娥微微頷首道。

“我,我……我……”劉銘祺心裏一緊,連著打了幾個噎,臉刷得一下全綠了。劉銘祺那兩下子,自己再清楚不過了,要不是當初上大學的時候,他老爸偷偷塞了幾百萬人民幣給那家名牌大學的校長,恐怕連大學的門朝那邊開他都不知道。

“公子,該您了!”賽嫦娥見劉銘祺遲遲不語,低聲提醒道。

“啊……啊!賽小姐聽好。”劉銘祺心想,今天要是不寫出一首詩來,取悅賽嫦娥的計劃恐怕就要泡湯。隨後站起身,在房內來回踱了幾步,眉毛略略一蹙,看似在醞釀思索詩詞歌賦,實則心裏已如熱鍋上的螞蟻,心急火燎,不知如何是好。

“樹無皮必死,人無臉無敵”!劉銘祺恰屬後者,人逼急了,臉沒皮了,自然就天下無敵了。

隻見劉銘祺若有所思地學著賽嫦娥的神態,深情飽滿地望了望窗外沉靜的夜幕,轉過身抑揚頓挫地吟道: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裏的豔影,

在我的心頭蕩漾。

軟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河的柔波裏,

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那榆蔭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間,

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尋夢?撐一支長篙,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一船星輝,

在星輝斑斕裏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雲彩。”

劉銘祺慶幸自己仍記得徐誌摩的這首廣為流傳的詩句,特別是深受現代的女孩子喜歡。反正現代詩人寫的詩句,賽嫦娥肯定沒聽過,自己臨時借用一下,冒名頂替也好,張冠李戴也罷,目的隻是為了應付一下才女而已。

“公子滿腹詩書,才華橫溢,此詩雖不能說曠空絕今,但也算的是小女子近年聽過的罕見好詩,詩中的情境,意境,心境三者自合一體,恰到好處,既像一首詩又像一首歌,妙……妙到好處。”賽嫦娥漆黑的眸子幾經閃動,讚不絕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