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一擁而上,推的推,拉的拉,扛的扛,推到後,找來頭號大鐵錘,幾百號人一人輪幾錘,硬生生地把一個當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和珅”和大人砸成了一堆碎塊,更可悲的是居然還讓劉銘祺下令給扔進了茅坑!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清朝大貪官和珅的報應是死前死不瞑目,死後也死不安生。
金銀財寶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劉銘祺當然懂得這個道理。但眼下他就指望著和珅留下來的這筆遺財大有作為之時,居然沒有當初和珅死前承諾的那麼多,實在讓他大失所望。話又說回來來,這二千萬兩將將才夠他應付日後的開銷。
想到這裏,劉銘祺命道:“小寶,命你速帶庫中四十箱銀子和趙知縣一起收買糧米,不得有誤。另外四十箱按照軍功大小平均分發給將士們,犒賞三軍。”
“喳!”小寶連忙應道。他這時才反過勁來,敢情劉銘祺要將這筆銀子全用在刀刃上,並不是想自己占為私有,卻是毫不吝惜地為國為民為兵而大義疏財。
劉銘祺布令好一切,在侍衛兵的護衛下,帶上四十箱金子趕奔南城門。
山雨欲來風滿樓,壓抑的氣氛籠罩在南城門的上空,給人的感覺是戰爭隨時都有可能如傾盆驟雨般爆發,生命在一瞬間滅亡,這也是人類最殘酷的遊戲之一,而這場遊戲一方的操控者,便是劉銘祺本人。
城下,匪寇的大軍黑壓壓的一片,刀出鞘、箭在弦、槍上堂,儼然做好了攻城前的布置,隻要一聲令下,隨時準備衝鋒陷陣,大清兵更是警惕十足地嚴陣以待。
劉銘祺闊步登上城樓,鮑鐵率一杆眾將士急步迎上前來,參拜過後,鮑鐵神色凝重地道:“總兵大人,匪寇們擺出了一副拚個你死我活的陣勢,顯然是要跟我們決一死戰呀。不過,他們的震天大炮在我們手上,沒那麼容易攻城,我們也讓他們嚐嚐震天大炮的滋味。”
劉銘祺停住腳步,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麵色坦然道:“鮑將軍莫急,匪寇糧草已絕,即使他們在山林中儲備一些食物,但他們若是想攻占璦琿城,沒有個一年半載的也休想在老子的手裏奪回去,我猜他們駐紮在城外熬不過三日,便會軍潰糧盡,不戰而退。你等不必急於求成,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才動。明白嗎?”
“喳,緊遵總兵大人口諭!”鮑鐵心領其意,隨後躬身回道。兵家雲: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戰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毀人之國而非久也;必以全爭於天下,故兵不頓而利可全,此謀功之法也。劉銘祺在後世的時候,好歹也是個留學生的身份,對孫子兵法雖然未能加以研讀,但卻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和涉獵,也算是半個文化人,在清朝也算是半個秀才,半個軍事家,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的水平。仗著他自己腦袋靈光,一悟就透,所以才會遊刃有餘地駕馭和指揮這場戰爭,占盡了上風,占盡了先機。
劉銘祺扶著城頭,眺目遠望,心頭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沉甸甸的,身旁的眾將士頷首而立,誰也猜不到他在想什麼,他要做什麼……劉銘祺暗自思付良久,忽然轉過身來令道:“來人啊!立即出城傳話給匪頭宋二虎,就說大清朝總兵劉銘祺要在兩軍陣前會會他,希望他能出營一見。”令下後,傳令兵迅速騎上一匹快馬出城,奔向兩軍陣前傳話。
鮑鐵一聽,可急壞了,忙拱手阻止道:“總兵大人決不能親自去陣前見匪寇啊!即便要去的話,鮑鐵願意前往替大人傳話給匪頭便是,何勞大人親自前往。大人有所不知,那匪頭宋二虎懷有一身的絕技,二虎之名並非是他的大號,據說他曾經在山林中偶遇兩條下山猛虎,便赤手空拳將其打死,因此而得名。若是大人有個三長兩短的,可讓我等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