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玉兒,你醒醒啊!”蹲在玉兒身邊的秀娘和薛碧貞左一聲右一聲的呼喚,玉兒卻無動於衷。
“老爺快來看看吧!玉兒她……”秀娘話說了一半,便忍不住哽咽了起來,生離死別,想起來都讓人心寒。
正在一旁大口喘氣的劉銘祺趕緊過來,見玉兒雙眸緊閉,臉色蒼白,似乎失去了生的跡象。
趕忙伸手在玉兒的鼻子下試了試,一絲微弱的呼吸尚在,忙解釋道:“一定是剛才嗆得水太多,抓緊時間搶救,要不然玉兒的小命不保。”
幾個丫環也跟著在一旁哭泣道:“老爺快救救玉兒吧!玉兒好可憐啊!”
劉銘祺點一下頭,暗道:眼下玉兒呼吸微弱,唯一能做的就是要給玉兒進行人工呼吸,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也管不了兩位老婆大人在場了,也沒時間解釋那麼多,一切都以救人為宗旨。
想到此,劉銘祺突然像個急救醫生般一臉嚴肅的大聲命道:“嵐兒,快把老爺的酒囊取來。”嵐兒應了聲,忙跑過去把老爺丟在沙石上的酒囊送了過來。
推壓數十次後,腹腔內的積水不斷地從玉兒的小嘴裏一口一口的吐了出來,身子也跟著抽搐了幾下,一絲生還的跡象讓女眷們看到了希望。
劉銘祺又再次伸手試了試鼻息,失望地搖了搖頭,見老爺如此,女眷們的心又提了上來,大求南海觀音菩薩顯靈,保佑可憐的玉兒遇難呈祥,逃過此劫。
生死一線間。劉銘祺憑著自己在後世的人生經驗和所見所聞,學者急救醫生般的模樣,一手先將玉兒的鼻孔捏住,深吸一口氣,身子一俯,嘴對嘴的做起了人工呼吸。
一旁的秀娘和薛碧貞都看傻了,老爺平時雖然有些放蕩不羈,可也算的上一個正人君子啊!今天這是怎麼了,竟幹出趁人之危的事來,心裏怨惱,卻都不敢阻止劉銘祺施救,再見老爺一臉焦急的樣子,也不像是在占玉兒的便宜。
十幾次的人工呼吸果然見效,見玉兒果然漸漸地醒了過來,本來劉銘祺是想再多搶救一會的,按胸擠壓啦,人工呼吸啦!見玉兒醒來,又見兩個老婆那瞪大了的雙眸和滿臉的醋意,也隻好作罷,將安慰工作交給她們做了,自己則起身站到了一旁。
醒來後的玉兒渾身抖搐,她當然知道老爺給自己做了什麼,又怕又驚,忙修容滿麵地抓緊敞開的小衣,擋住那片迷人的春光,弱聲道:“夫人……我”
秀娘此刻也來不及多問老爺這種獨特救人過程的奇妙,忙擦幹遺留在臉上的淚痕,笑著安慰道:“玉兒,別怕!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幸虧老爺水性好,才把你救上來,要不然後果真不敢想。”
“謝……謝老爺。”玉兒弱弱地道。
“謝什麼!挺大的!”劉銘祺幹笑著回了一句。話一出口,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這場合是該這麼說話嗎?
玉兒聽完後,差點又暈了過去。隻有她心裏最明白老爺的話中意思,秀娘和薛碧貞完全蒙在鼓裏不知道老爺說的是什麼?
玉兒落水有驚無險,老爺施救趁機卡油,別人不知,隻有心知。
眾人說說笑笑安慰了玉兒幾句後,眼尖的秀娘突然發現老爺手臂上的一道道血流不止的抓痕,驚道:“老爺,你的手臂?”
劉銘祺低頭一看,笑了笑,道:“無礙無礙!”
秀娘可見不得老爺受傷,忙道:“嵐兒,快去車上拿些止血藥和幹淨的白紗布來。”嵐兒應了一聲,快步朝馬車跑去。
沙石地上,薛碧貞溫柔地為玉兒擦拭著臉上的水珠,而秀娘則一邊給老爺包紮傷口一邊心疼地喃喃道:“老爺如何搞得一身傷來!好像是被利器劃傷了一般,流了這麼多的血,老爺還不卻不怎麼在意自己的身子。”
劉銘祺哪好意思說是被玉兒抓的,當即眼珠一轉,發揮機智地編道:“哎,說起來都能嚇你們一跳,就在老爺我救玉兒的緊張關頭,潭底下突然遊過來一隻形如牛犢般大的八爪魚來,老爺一邊救玉兒一邊與其搏鬥,所以才被其所傷。幸虧老爺我有些拳腳功夫,那八爪魚雖然抓傷了我,卻被我打暈後落入潭底,厲害吧!”
正說著,躺在一旁的玉兒一陣巨咳,可能是一時受到外在的不明刺激而在她內在的心裏產生了一定的反應和表現。
玉兒被嵐兒和海棠攙扶著到車轎中換了一身幹爽的衣褂,好生照顧。劉銘祺則將一身濕嗒嗒的外袍脫去,擰幹後又重新穿在了身上,倒也十分清爽。
迎著中午的當頭烈日,車隊傳來幾聲清脆的鞭響,繼續朝京城的方向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