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楊威一聽,心中悔道:好嘛?白跪了,寺卿大人還沒上任呢?我等在此豈能替他接旨。想到這,楊威急言解釋道:“等等!福公公,寺卿大人還沒上……”

忽然,身旁一聲純正的男中音,打斷了他的話道:“微臣,劉銘祺接旨。”

“啊……”楊威心裏一怔,偷偷地朝身旁望了望,見劉銘祺磕頭接旨,心裏咯噔一下:“我地娘呦!自己做夢也想不到啊!敢情這位二十歲剛出頭的年輕秀才就是新上任的鴻臚寺卿大人,完了,完了,自己不但把頂頭上司給侮辱了,而且自己撈外快的事也露餡了,娘啊!兒的命咋就這麼苦啊。”楊威越想越怕,跪在劉銘祺身旁,不敢吭聲。

福公公徐徐展開一尺寬半尺長的黃綾,朗聲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乃新任鴻臚寺卿上任之日,賜四抬藍呢官轎一頂,明日五更二點上朝理事,不得有誤,欽此。”

跪在地上的劉銘祺皺著眉頭,泛起了嘀咕:“記得以前在電視裏看到的官老爺不都是八抬官轎嗎?嘉慶也忒小氣了點吧!好歹我也是堂堂四品的鴻臚寺卿,怎麼才賜我一頂四人抬的轎子呢?”

福公公見劉銘祺發愣,忙提醒道:“劉大人,還不領旨謝恩。”

劉銘祺這才斷了心思,高呼一聲:“臣,領旨謝恩。”隨即起身湊到福公公的身旁,拱手問道:“福公公,皇上這是什麼意思啊!想我在康襄城時,連屬下的一個七品知縣出行也均都是八抬大轎,前有夫役鳴鑼開道,官轎前後各有頂馬、跟馬,左右兩邊持棍的、打扇的、掮官銜牌和回避肅靜牌的、把轎杠的衙役,足有數十個,而我這個新任的京城四品寺卿,皇上卻隻賜了個四抬官轎?難道從塞外調回來的官要比京城裏的官矮半截不成?”劉銘祺心有怨氣,連說話的口氣也是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