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祺連聲謝過,即便宮裏的人都跟他有仇有恨,好歹還是碰上了老趙和小李子這兩個心善的太監,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啦!

劉銘祺忙不迭地起身穿上宮服,係上藍帶。虎頭虎腦的小李子一邊圍前圍後地幫劉銘祺整理宮服,一邊細聲細氣地問道:“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啊!”劉銘祺話剛出口,眼珠一轉,心想,還不能和小李子說實話,以免引起東廠的太監和錦衣衛的注意,幹脆隱姓埋名算了,隨後又笑著掐捏了一下小李子的小臉蛋,笑嘿嘿地道:“我姓賈,原名叫賈泰堅,泰是泰山的泰,堅是堅硬的堅,你以後就叫我賈哥哥吧!”

小李子嘻嘻一笑,天真,道:“賈哥哥,你的名字真好聽,以後要是束公公欺負你,讓你幹下賤活,小李子替幫賈哥哥去幹,小李子不怕髒,不怕累,什麼都能幹。”

劉銘祺心裏一蕩,多懂事的娃啊!是誰他媽的把這麼好的娃搞到宮裏當太監的,簡直就是喪盡天良啊!劉銘祺躬身蹲在小李子的麵前,眼淚隨著眼圈轉,問道:“你是怎麼入宮的,為什麼要當太監啊?”

如此一問,儼然再一次觸痛了留在他幼小心靈上的傷疤,小李子低著頭,喃喃道:“我…那你母親呢?”

“死……死了!”小李子說完,已是泣不成聲。這麼小的年齡便失去母愛,為了給父親治病,挽救那個瀕臨破碎的家,寧願入宮當太監,遭受淨身的酷刑,這是何等的殘酷,何等的讓人心酸啊。

誰人不為小李子的遭遇而痛心呢!劉銘祺抹了抹眼淚道,接著安慰道:“不哭,小李子乖,以後在宮裏誰要敢欺負你,賈哥哥絕不放過他。賈哥哥要永遠保護小李子,知道嗎!”

“嗯!”小李子甩著眼淚,點頭道。

這時,房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汗流浹背的太監們陸續從外麵走了進來,唉聲歎氣,叫苦連天。忽然,房外一聲尖細的聲音傳來:“半刻過後,準備迎接紫雲格格起床,不得有誤!”說話的正是束公公,太監房裏的帶班大太監。每天五更準時帶著所有的太監在坤寧宮的一處僻靜處進行體能訓練。這是紫雲格格私自定下的規矩,全因後宮的太監們一個個弱不禁風的樣子,在她眼裏根本不像個男人,所以要求太監們每天必須早起,進行一個時辰的體能訓練。

劉銘祺看著這些累趴西的太監們,苦歎著搖了搖頭。這不是胡扯蛋嗎?男人沒了雄性激素,光他媽的靠體能訓練就能增強陽剛了嘛!

正此時,束公公一掀門簾兒踱了進來,正好與劉銘祺來了個麵麵對望,仔細一打量,見他衣著光鮮,身材勻稱,手裏擺弄著一條橘紅色的娟帕,雖是一身太監打扮,卻也顯出一副嬌媚女人般的舉止來,和老趙所說的冷麵殺手的印象相差甚遠。更像是一個女性化偏重的變態男。

束公公見劉銘祺愣愣地盯著自己,自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在眾太監的眼裏,平時一副凶的要命的閻婆惜,轉眼見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難道是見到這位新來的太監,中邪了不成。

隻見束公公羞答答地來到劉銘祺的麵前,扭捏道:“哊,你是從哪殺出來的一匹白馬呀!瞧你把人家給看的,臉都紅到脖子上去了,紫雲格格還一個勁的讓我‘關照’你,真叫人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