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祺憤憤地道:“將功抵罪,你的死罪可以免了。”

“謝劉大人開恩!”葛爾泰麵露難色道:不過,此時傅全有肯定知曉施飛虎兄妹在劉大人府上的消息,想必早已是打草驚蛇,要想弄到那本賬冊勢必比大海撈針還難。”

“嗨,葛大人,你不說管家傅方來是他的心腹嗎?那我們就先把他抓來嚴刑審問,老子就不信他不說。”宋二虎在一旁著急道。

劉銘祺陰險地點了點頭:“ok,就這麼辦了。”

連續幾日未在乾清宮臨朝的劉銘祺今日如時而至,親自處理朝政。相對比嘉慶來說要輕鬆了許多,大部分值班軍機大臣能處理的國事基本也不敢煩勞於他。特別是把老丈人薛禮榮升為軍機總領班大臣後,國家大事全由他來一力承擔處理,劉銘祺則負責蓋上玉璽首肯頒布則以。

乾清宮殿上,大臣列班兩旁,其中首輔大學士傅全有少了幾分往日的威風霸氣,心裏卻多了幾分不安。自打暗中派人劫殺福建清官施耐德成功後,心裏的石頭剛一落下,便傳來臥狗山一夜被剿滅的消息,怎不令他憂心忡忡。其實他心裏跟明鏡似的,劉銘祺是要趁著嘉慶帝不在的時候,扳倒自己。

表麵上這層窗戶紙還沒捅破,但暗地裏大家都明白彼此的意圖,隻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傅全有也知道這個代理皇上劉銘祺還沒有抓住自己的把柄,所以才沒敢對自己下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爭鬥還在後頭。

傅全有心神不寧地在朝殿上應付差事,別人跪他也跪別人站他也站,朝奏之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過,他也沒閑著,下了朝,糾集一群狐群狗黨,想盡辦法來開始對付劉銘祺,魚死網破也好,同歸於盡也罷,總之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同樣和他一樣心神不寧的人還有一個人,誰呀,傅全有的死對頭劉銘祺啊!他倒不是為了扳倒傅全有的事心亂擔憂,因為扳倒傅全有的計劃正在實施當中,葛爾泰和宋二虎派人整日在傅府的門口暗中監視,隻要能將他的心腹管家傅方來給抓來,不怕他不老實交代賬冊的藏匿之處。

劉銘祺所心煩的是秀娘近幾日就快要生了,女人十月懷胎,一朝分娩,都是不容易的,生孩子時會伴隨劇烈的疼痛,這個過程都是很辛苦的。再加上大清的接生技術差,完全靠女子自己的努力和穩婆的經驗生產,根本不像後世遇到難產啥的還能做個剖腹產手術,起碼能保證母子平安。而大清朝的女子有很多女人生了孩子送了命的也是常見,兒生母亡的事例比比皆是,所以他能不擔心嘛!

簡單處理完幾個呈上來的奏折過後,心不在焉的劉銘祺大手一揮,便把早朝給退了。現在何等的國家大事都沒有自己的老婆生孩子的事大,天大的事都滾到後麵的日程再議。

果不其然,劉銘祺這邊剛退了朝,那邊的張管家就騎著匹快馬等在了皇城外,一見劉大老爺開著車迎麵而來,一夾馬肚子衝了上去,焦急地喊道:“老爺,快快回府,夫人要生了。”

劉銘祺心裏一顫,放慢了車速,趕忙問了一句:“穩婆都請來了嗎?”

張管家連忙回稟道:“頭二天都預定好了,今兒一早請了十二個穩婆,都在府裏候著呢!”

劉銘祺點了點頭,不再多問,抓緊時間,一腳油門,先行朝府上奔馳而去。此時他心裏除了不安,剩下的全是歡喜,頭一次當爹的感覺敢情比頭一次入洞房還興奮,那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激動勁就別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