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儀親王永璿恍然大悟道:“莫非是我們都錯怪了忠臣,縱容了奸臣?”

正這時,西南角的方向萬馬奔騰,戰鼓似的馬蹄踏風卷塵而來,轉眼間便衝過來一支龐大的隊伍,為首的正是參將額巴,正率領著一萬精銳趕來複命。

“稟告劉大人,奸賊傅全有已經被我等生擒活捉。”額巴勒住戰馬,坐在馬背上朝劉銘祺拱了拱手道。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帶上來!”劉銘祺陰著臉命令道,這時儀親王永璿的身後又多了兩輛軍車,成親王永瑆,八旗都統梅勒也都跟上來一看究竟。

不一會兒,十幾名清軍將一臉惶恐的傅全有押了上來,隻見他身上的褐色官袍爛不成形,給他一個碗,再配上一根棍子,他都能當上丐幫幫主了。昔日耀武揚威的模樣在不複存在,換來的是一副形象邋遢,衣袍襤褸的衰憊,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樣子,估計沒少被人打。

傅全有見到儀親王和成親王兩位王爺後,惶恐的眼神四下瞧了瞧,仿佛沒一個眼神都在怒氣衝衝地瞪著他,看樣子劉銘祺一定是把自己的老底給揭了,要不然兩位王爺也不會見自己這副淒慘也不幫忙說句話。

眼下落在劉銘祺的手裏,肯定是必死無疑,要想保住老命,還得求麵前的兩位王爺才行,想到這裏,傅全有撲通一聲跪地,一邊朝兩位王爺磕頭一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王爺啊!嗚嗚……您要為老臣做主啊!劉銘祺不但藏有造反之心,還設計冤枉老臣,嗚嗚……”說著哭著,傅全有已是泣不成聲,看其傷心流涕的樣子極有可能抽暈過去。

“你口口聲聲說劉大人冤枉你,有何明證?”儀親王的聲音陡然間變得十分嚴厲和震怒。指著傅全有的腦門處喝問道。

“這……”傅全有身子一抖,心虛發慌啊!哪裏有憑證啊,現編也不趕趟啊!沒想到儀親王對自己的信任度會突然變得這麼低,這將如何是好?

“傅大人,你還是認罪吧!你的那本賬冊本官應經看過了,按照大清律例本該判你個淩遲處死,誅滅九族之罪!不過,本官法外開恩,你府上的家奴們可以免一死,至於你嘛!就等著享受一下淩遲的滋味吧!”

傅全有一聽,嚇的驚若呆瓜,半響,才緩過神兒來,鬥來鬥去,自己還是栽在這毛頭小子的手裏了。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四大輔臣之一不能就這麼輕易就讓劉銘祺給辦掉吧!

傅全有眼珠一轉,又哭求道:“王爺饒命!老臣雖然一把年齡,但遵照先皇遺照,盡心竭力地輔助當今皇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王爺給老臣一次悔過自新的機會,老臣願交出不利之財,告老還鄉!”

成親王永瑆可是個軟心腸的人,見傅全有雖有過錯但畢竟是當朝一品的首輔大學士,雖然犯了國法,畢竟已認了錯,退換貪墨的賬款,自願告老還鄉,何必誅他性命呢!換作皇上在此也不會太過追究。

成親王永瑆心有不忍地朝儀親王永璿道:“既然傅大人有痛改前非的決心,而且他也這麼大年齡了,讓他把貪墨的髒銀退,回家養老也就是了。”

儀親王永璿其實也有這種想法,正好借著成親王永瑆求情的台階。

“嗐,官官相護何時了,貪婪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春風,發妻不堪回首月明中。黨章國法應猶在,隻是執行歪。問君孰為百姓愁?怎能特權不用白東流?”劉銘祺忽然想起在後世見過的一首歪詩來,當著儀親王永璿和成親王永瑆的麵,便搖頭晃腦地振振有辭起來,擺明是對兩位王爺的庇護不滿,大聲地發起了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