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祺歎了一口氣,朝望了眾人一圈後,道:“山海關是一定要過的,二天內過不了關,等京城派來的追兵一到,咱們就隻有死路一條了!”眾人全都點了點頭,眼下的情勢緊急,若是沒有萬全之策,恐怕這道坎是很難邁過去的。
正這時,外麵一聲急報:“啟稟劉大人,大事不好了!”話音落地,一個清兵甩著汗珠子跑進方來,跪地稟告道。
“何事驚慌?”劉銘祺一臉詫異地問道。
“據半路留守的探子回報,八旗都統梅勒率軍十萬已然追到鄱陽城,用不了七八個時辰便能追上我軍。”
眾人不由得神色一慌,葛爾泰一個愣神,手裏的酒杯倏然落地,啪的一聲震響,更為眼前緊張的氣氛變得有些手足無措。
前麵的山海關還沒法子過去呢!這後麵又追上來十萬大軍,別說打了,踩都能把他們手上的三千大軍給踩死。這果然是到了前有狼後有虎的地步了。
“再探!”劉銘祺沉聲吩咐道。兩名探兵應聲,起身除了房。
“兄弟,咱們這下可成了肉餅了!”葛爾泰在一旁急得直跺腳,這位身經百戰的提督,臉色不由得浮出一片恐慌之色。
“葛大人,您就別跺腳了吧!老子腳丫子都他媽地被你跺扁了!”一臉不高興的宋二虎實在是忍不住了,沒好臉地大聲道。宋二虎本來就是個土匪出身,從來就不曉得什麼是怕,總以為他帶出來的兵都跟他似的,以一頂百,以一頂千,打起仗來跟進了菜地似的,一通狂殺!可這世上畢竟就有一個宋二虎啊!頂多加上個施飛虎,憑他兩個人,再能殺能打,到頭來能殺多少,殺到最後,累也累死了。
劉銘祺一直麵色冷然地做在凳子上,當聽完探子們的彙報後,不由的起身在房裏人來回踱步,他哪能坐的住啊!火燒眉毛,生死攸關之時,總得要想出個法子吧!總不能從京城跑出來,再被嘉慶帝給捉回去吧!劉銘祺從反出京城的那一刻起就下定了決心,死也不會再回去給嘉慶帝賣命,死也要護著老婆孩子闖出關外。
“劉大人,要不您和家眷們喬裝打扮混出關外,這裏由我和宋二虎還有葛大哥帶兵抵擋,就算是不能將其擊退,也可掩護大人平安度過關去,如何?”一直沒說話的施飛虎語出驚人,為搭救恩人,寧願血戰沙場。
劉銘祺擺了擺手,當場否定掉他的提議,兄弟如手足,大難來臨,獨自逃生的事劉銘祺可做不出來,別說做不出來,想都未曾想過。
眾人的目光隨著劉銘祺在房子裏左右跟隨,有時見他仰頭歎氣,有時見他低頭砸拳,有時見他麵部,帶著騰騰殺氣,有時見他“嗵”的一聲,撞上南牆,方知道轉身回頭。
誰也不敢再去打擾他,這個時候,能主宰眾人命運的人的一舉一動都牽掛著幾千人的生死存亡。
“哈哈……”氣氛壓抑的房間裏本來就令人喘不過氣來,劉銘祺突然這般沒頭沒腦地一陣笑,倒是讓大家內心的壓力緩解了不少,同時又增添了不少的疑惑。大兵壓境之危,能笑得如此開心的又有幾人,就算是當今諸葛亮在世又能怎樣,麵對這場局麵恐怕哭的心也有了。
“賢弟,為何發笑!難不成撞壞了腦袋不成?”葛爾泰說話有時候比宋二虎還直,仗著他曾當過劉銘祺的頂頭上司,說起話來更加的什麼,半點彎都不轉。
“腦袋撞壞了也值啊!要不是方才這一撞,想出來幾個妙計,恐怕賢弟今個就得在幾位兄長麵前拔劍自刎了,免得被清兵活捉回去侮辱強的多。”
“哎呀!俺都有點等不及了,快說說,是何好主意?”宋二虎急得直撓頭,一根大辮子都快被他給撓爛了。翹在腦後跟個掃帚似的。
劉銘祺神秘地朝眾人一笑,幹咳了兩聲,正色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既然要過關就要先把後顧之憂解決掉,賢弟我要親率這三千人馬打退八旗都統梅勒帶來的十萬大軍!”
“爽,兄弟夠爺們!”宋二虎嘴一咧,激動得手舞足蹈,此言正和他的意。
“爽個屁!三千人馬擊退十萬大軍,我看啊,賢弟你的腦袋要是沒撞壞,那就是老哥的腦袋出毛病了。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嗎!”葛爾泰當即反駁道。
劉銘祺嘿嘿一笑:“老哥,這個你就甭操心了,山人我自有退敵之妙計!對了,老哥,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必須你親自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