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亂石堆積的山巔之上,一團柔和之光若隱若現,一抹綠色,從石縫中悄然鑽出,那是一根散發著瑩瑩綠霞的柔弱柳條兒,宛如少女的小指般粗細,在山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曳。
柳條不足一尺之高,一直散發著旺盛的生機。若不是細心找尋,根本就發現不到它。而它確是藏匿於此多年,不曾被人發現。
劉銘琪蹲下身子,目光祥和地盯著柳條,眸子裏閃過一抹憐愛之色。
“柳兒,你渴壞了吧!”
劉銘琪當即擰開瓶蓋,將小綠瓶子裏的靈水滴灑在柳條上,直到控幹最後一滴。
這靈水若是劉銘琪喝了,起碼可提升到百牛之力,可他卻是毅然決然地把靈水用來滋養柳條,毫不吝惜。
在靈水的滋養下,柳條散出一片細膩的光澤,枝葉晶瑩如碧玉刻成,莫名氣息散開,群山萬壑死一般的寂靜,凶禽猛獸皆蟄伏,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劉銘琪!”
身後一聲叱吒,正是九鳳的聲音,顯然她來晚了一步,已經無法阻止劉銘琪的行為。
“你傻了嗎?那靈水可是人家專門為你……”九鳳臉上錯愕,心裏委屈,話說了一半,眼淚已經掉了下來。為了這瓶靈水,自己不知費了多少心機,明明是給劉銘琪提升功力的,可是他,竟然一點都不領情,還把靈水給糟蹋了。
“九姑娘,我……”劉銘琪站起身,正欲解釋。
“哼,不理你了!”此刻的九鳳,淚水如珠,哪還聽得進劉銘琪辯解。轉身,憤然離去。
劉銘琪本想追上去,可一想到自己的實力,恐怕白費周折。
歎息了一聲,眺望著遠方,劉銘琪輕聲道:“柳條對自己恩德齊天,如再生父母。九姑娘,對不起,我辜負了你的一片情意!”
……
九鳳姑娘負氣而去,劉銘琪心裏非常無奈,垂頭喪氣地叼著一根草根,向著神機堡走去。
神機堡坐落在落仙峰的山腰處,周圍的城牆都是用巨大青石獸膠切成,年輕獵戶輪番守護堡內的唯一出口。劉銘琪還小,到了十八歲也會像年輕獵戶一般,被安排在此守護,好在堡子裏的年輕人不少,大概一個月才輪到一次。
沿著城牆跑上幾百米,便是劉銘琪家的石頭屋。比起左右鄰居的二層瓦樓,顯得格外破舊不堪。
“哢!”
推開院門,隻見一對中年夫婦正在院子裏忙碌著,中年婦女一身布衣打扮,端坐在輪椅上,手裏縫補著一件破舊的衣袍,一針一線,縫製的特別仔細。而中年男子則拿著一塊粗布,擦拭著手裏的一柄短刃。
那短刃早已許久不用了,拭去表麵的灰塵後,露出一絲寒芒,甚至附著隱隱的殺氣……
“爹,娘,我回來了。”劉銘琪走進院子裏,這一對夫婦就是他的父母。
父親李拐兒,母親何瓊。劉銘琪的父親原名叫李玄,隻因右腿殘疾,常被別人笑稱為李拐兒。
“咳咳咳,劉銘琪,怎麼現在才回來?”李玄把短刃插入刀鞘,咳嗽幾聲問道。
“我……我去山頂玩了。”劉銘琪遲疑了一下,如實說道。
“是不是跟九姑娘一起去的?”母親何瓊輕輕放下手裏的針線活,會心一笑,接話道。
劉銘琪吭了一聲,略微羞澀地點點頭。對於父親母親,劉銘琪無比的尊重,雖然家裏很窮,但從小就知道他們的苦。父親右腿有殘疾,母親常年坐著輪椅,行動極為不便。
一聽劉銘琪說跟九姑娘在一起,李玄卻不在多問什麼!
“你快去洗個澡吧!順便換一身幹淨衣服。”母親何瓊笑道。
劉銘琪張了張嘴,不知其由。
李玄接過話頭道:“中午去蕭大伯家吃飯,順便幫他們家宰殺靈獸。”
劉銘琪這才明白過來,敢情父母要帶自己去九姑娘家幫忙。
李玄自從不外出打獵之後,便成為堡子裏的屠戶。
獵戶們每次外出狩獵,大多獵殺一些諸如火雞,八崩羊之類的一品靈獸,那些攻擊力強,較為凶狠的上品靈獸,一般都是用陷阱抓捕回來的,陷阱裏放置一些食物,食物裏摻雜了大量的麻醉散,在靈獸沒有醒來之前,拖會神機堡進行宰殺。
蕭大伯這次外出半個月,想必抓捕了不少的靈獸。
劉銘琪答應一聲,跑進房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一個涼水澡,然後找了一套幹淨的灰袍換上,便和父母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