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的官兵包圍了宣王府,裏裏外外圍了好幾層,長槍兵、刀盾兵和弓箭兵撞開了並不怎麼氣派的宣王府大門,一股腦的湧進王府內。
當年的太子李適死的時候,李誦才不到十歲,但那時他已經記事,所有人都知道李適當年是在戰場身上中箭,在逃回滎陽之後重傷不治而亡,但是有人卻認為是趙子良故意把太子李適派到戰場去,才造成李適重傷而死的,而這些人又把這種想法灌輸給了李誦,因此李誦一直對趙子良恨之入骨,但隨著他年紀越大,他越來越覺得要動趙子良幾乎是他不可能做到的,但他還是想到了成立一個秘密組織的辦法發展勢力,而且他也正是抓住了這個特殊時期皇權被嚴重削弱,引起了皇族宗室們王爺和國公們嚴重不滿的曆史機遇,讓他短短的時間內把他的組織發展壯大到一個不可想象的地步。
一個老太監敲門後走進房間內,看見李誦正坐在鏡子前,一個婢女正在為他梳妝,老太監將拂塵搭在手臂上,上前躬身,語氣謙卑地稟報:“王爺,他們到了!”
李誦麵色平靜,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問道:“領頭的是誰?”
老太監回答:“禦史台禦史中丞梅田黍!”
李誦神色黯然道:“是我太心急了,太衝動了,我終歸還是太年輕了!倘若我再忍耐幾年,等我們的勢力在暗中發展得足夠強大,要推翻趙子良就易如反掌了,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老太監道:“王爺,還不晚,雖然這次咱們失敗了,但咱們還有機會,王爺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怎麼能夠氣餒呢?”
李誦扭頭看向老太監:“彭伴伴,你就不要安慰我了,大批官兵已經到了外麵,我已經插翅難飛,一招走錯,滿盤皆輸啊!”
“王爺,老奴讓你見一個人,您見過之後就知道了!”老太監說完將拂塵夾在腋下,雙手拍了拍。
隻見從外麵走進來一個穿著王袍的年輕人,頭戴金冠,身形和相貌與李誦極為相似,此人走近房間後向李誦拱手鞠躬道:“本王李誦,拜見王爺!”
坐在梳妝台前的李誦看見此人頓時瞪大了眼睛,如同見了鬼一樣,他目瞪口呆指著此人問老太監:“這······彭伴伴,這是?”
老太監道:“王爺,這是老奴在十年前收養的孤兒,叫劉毅仁,他對老奴忠心耿耿,從現在起,他就是宣王李誦!從此以後,王爺需隱姓埋名,等待時機再東山再起!王爺,老奴已經安排好了王府內的一切,王府內的家丁和婢女們全部都是受過王爺恩惠的人,他們將慷慨赴死,知道王爺還活在世上的隻有這裏我們三人!王爺,時間不早了,請王爺快隨老奴來,我們需躲避一陣子,再伺機出城!”
假李誦留在了房間內,李誦和貼身侍女小瑤跟著老太監來到旁邊一間房內,老太監不知道按了什麼機關,牆麵突然挪動移開,一扇門出現在眼前,在老太監的帶領下,三人依次走近了門內,隨後牆壁緩緩挪動恢複了原位,睡也看不出這堵牆上竟然有機關。
三人剛剛躲進密室內沒多久,梅田黍就帶著捕快衙役和兵丁們闖進了假李誦所在的房間內,坐在梳妝台前的李誦轉過身來麵對著門口的梅田黍等人,臉上麵無表情,“梅大人,你終於來了,本王已經恭候多時了!”
梅田黍臉上的肌肉抖了幾抖,揮手下令:“來人······”
“且慢,梅大人!”玄十八從後麵走過來按住梅田黍,走到他身邊,發現李誦表麵雖然平靜,但眼神之中還是出現了恐懼之色,隻有一心求死的人才會坦然麵對死亡,而到了這個地步,李誦眼神之中出現了害怕和恐懼,這似乎有些不太正常,畢竟李誦應該明白自己的結局已經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