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花葉宮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不知道為什麼,一路上隻感覺腹痛如絞。難道是吃的東西不幹淨?還是風塵仆仆太過勞累?我捂著肚子,臉色蒼白,冷汗涔涔地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本來想休息一下再去見師傅的,可回到房間,就看見師傅已經負手站在我的床邊。
他回過頭,看不清眸中藏著什麼情緒,依舊如往常一般聲音淡薄地說:“回來了?”
我垂著頭,說:“是,師傅。”
他又像是不經意間提到似的,說:“這次為什麼回來那麼晚?”
我遲疑了一下,才答:“去殺於書男的時候,不小心驚動了他的侍衛,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
他又問:“把他們都殺掉了?”
我老老實實地回答:“師傅說,斬草必除根,徒兒謹遵師訓,把所有人都殺了。”
他輕輕地笑了笑,似乎很滿意我的做法。直接轉過身走上前來,看了我一會。這種壓力罩頂的感覺,又讓我腹中的痛楚加劇了好多。我強忍著,隻巴望著師傅趕緊離開。
這時,師傅突然說:“你受傷了?”
我答道:“沒有。”
他一下子捏起我的下巴,審視著我說:“那你的臉為什麼那麼蒼白?”
不知道為什麼,在他捏起我下巴的時候,我的下身突然湧出一股熱流,很不舒服,可是又控製不住。我搖搖頭,五官幾乎糾結在一起,說:“可能是因為路上吃壞了肚子。”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師傅不要擔心,徒兒躺一下就好。”
他甩下了手,離開時又回身掃了一眼,我幾乎要鬆一口氣的時候,他卻在開門的一刹那停了下來。陽光將他白色的身影包圍,就像來自天上的仙客。這樣的風景,太過超塵脫俗。那一刻,我忘記了痛楚,心跳似乎也失去了節奏。
師父不知何時又回到了我身邊,問我:“你有來過葵水嗎?”
我傻傻地問道:“什麼是葵水?”和葵花有什麼聯係嗎?我心裏想。
師傅眼中的情緒一片翻滾,可惜我不懂絲毫。他帶點愛撫的味道拍了一下我的頭,以前所未有的溫柔的語氣說:“一會,我讓藍姬過來,她會告訴你的。現在,你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就行了。”說罷沒有再停留,總算離開了。我長長地舒了口氣,直接趴在了床上。
當藍姬板著那副美豔的麵孔,給我講解了一番女性生理的常識以後,我幾乎羞愧欲死。這樣私密的事情,竟然第一個發現的是我的師傅。換下衣服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衣服也沾上了血跡。想必是師父臨走的時候,瞥到了這點,才想起我是來了葵水。
藍姬說,來了葵水,就說明女孩子長大了,可以生兒育女了。我突然之間生出小女人的心思,我的愛情會在哪裏等我?我何時才能找到我所愛的人?
藍姬毫不掩飾她的討厭,滿是嘲諷地對我說:“你都已經十五歲了,我還以為你這一輩子都不會來呢?不過你有沒有都無所謂的,你又不是個完整的女人。”聽著藍姬這樣說,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悲哀,在花葉宮裏活著,永遠隻能充當師傅殺人的工具,即便有一天找到了我愛的他,又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