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離若起身,覺得身子清爽許多。門外下起了鵝毛般的雪花,隨風飄飄,吹起漫天飛雪。
離若隔著窗戶,望著潔白的雪花飄落,總讓人想起漂浮的自己,她從何處而來?它的潔白就像她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一片空白。。
牆角的冰柱越結越厚,寒冷而又尖銳,似乎能穿透人的心。
“小姐,似乎很喜歡雪?”聽雪望著發呆的離若,輕輕的問道。
“喜歡,不知為何的喜歡。”離若朝聽雪笑了一笑。
“奴婢記得,小姐以前最不喜歡雪了。”聽心反口一問。
“是啊是啊,小姐老想出去玩兒。這雪下的這樣大,回來衣服都濕了。”聽雨接著說。
離若被二人一問,到不知該如何作答。還好聽雪機靈,“此一時彼一時嘛。”
“小姐今日打算梳什麼發髻?”聽雪轉移了話題,繼續問道。
“和往常一樣即可。”
“小姐,不如今日就讓奴婢為您梳妝?”聽雪提出請求。
“好。”離若點頭應允。
離若耳戴東海明月珠,眉形如月遠山黛,眸光靈犀俏兮,淺淺的酒窩迷人醉,鬢前發絲纏繞,一支珍珠步搖隨意挽起三千青絲,雪白色衣衫裙袂,罩一件雪白色狐狸流蘇披肩,隨風搖擺。隻是在雪的映襯下,倒顯得離若有三分嫵媚。
“都說你梳妝的手藝是最好的。小姐雖是像往常一樣梳妝,卻別有韻味。”聽雨讚歎道。
“聽雪,改日教教我吧。”聽心央求道。
離若感覺似乎有點不同,隻要不顯耀,換個樣子也無妨。
朝陽殿。
門外太監德公公的提醒聲傳來,似是刻意壓低了聲音道,“皇上,該上朝了。”
殿內之人,睜開沉重的眼眸,頭痛欲裂,昏昏沉沉,每每飲酒過度,都有類似的感覺。他抬手扶起額頭,剛要起身,便聽到一聲女人的低吟。他極力的回憶著昨晚的一切,卻無片刻女人的畫麵。
此時被中的女人忽的感覺到一絲涼意,似是驚醒了一般,揪著被子坐起身來。眼神慢慢看向身側之人,兩人對視良久。
她身體如碾壓般疼痛,五年來第一次體會到做女人的幸福,他醉了,呢喃細語,然而從他嘴裏聽到他人之名,卻讓她身墜地獄。
“朕的皇後,可是宿錯了地方?昨晚發生了什麼?”他嘴角含笑,凜冽之氣彌漫。
“正如皇上所思。”皇後娘娘也不知哪來的膽量說道。原本蒼白的臉頰,瞬間變得駝紅。
皇上一臉笑意,望著明黃色被單上的一摸猩紅,格外刺眼,“賜如意湯。”他一字一句清晰的說著。
皇上的每個字震徹心扉,字字誅心。她抬起頭,望著一臉笑意的皇上,看不到一絲愛意。她臉色極差,雙手握拳,被單攥的生緊,指甲嵌入肉裏,卻依然不覺。
她若懷上他的孩子,該是多麼幸福,他太冷酷,他的愛隻給了那個女人,連這個機會都不給她。
她為了他拋棄親人,拋棄國家,拋棄姐妹,得到的隻是一碗絕子湯,可笑可悲可憐可歎。思及此,她笑了。
皇上未理會皇後,轉身喚來內侍。內侍進入殿內,未敢抬首,小心翼翼的一旁伺候皇上穿衣洗漱。待一切罷了,“今日皇後身體不適,回椒陽殿歇著吧。”接著對德公公說道“傳旨洛妃,伴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