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醉酒的新郎(1 / 2)

夜漸漸深了,文影有些累了,便脫了外衣與中衣,單穿**,和被依躺在床榻邊看書。自聖上罷黜百家雜說,獨尊儒術,大漢便陷入崇儒熱潮內閣大臣,三公九卿皆是儒生背景。大儒董仲舒更是讀書人思齊聖者,備受推崇。

文影偏偏反其道而行,讀起黃老之學。自小便習儒術,她早膩了。老子雲,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同源,生物同祖,非人為能徹劃界限。老子是孔聖人老師,師承關係,儒術又豈能與黃老之學徹底撇清關係。

也許她生為女子,本就無感於政治,隻讀了皮毛而已。通覽雜學,一葉而知秋,以提高自身醫術醫德。為醫者,熙熙不以利來,攘攘不以名往,若貪名利,失醫德,即天資聰穎,也休怪為師無情。師父逆言,如懸梁頭繩,刺股尖錐,鞭打她前行,伴隨她長大。

蓮花送來湯藥,“公子,風寒藥,趁熱喝了!若覺得苦,奴婢端碗甜湯來!”

文影擺了擺手,捏著鼻子喝完,以清水漱口。忽想起什麼,又難以啟口,終寫下一副藥房,遞給蓮花,“吩咐藥房煎了,端給侯爺!”

這藥方裏除了些不知名的稀有藥材,多是些壯陽益腎的補藥,蓮花羞赧的捂嘴一笑,“看不出公子如此在行,怪不得如此得寵!”

文影先以為蓮花誇她醫術在行,甚是得意的笑了笑,後即反應過來,羞愧難當,百口莫辯。讓她沒想到是,此番過後,多有達官貴人覓到慕侯府,尋她瞧毛病,多是縱欲體虛,萎靡不振之輩。憑此獨計,她也慢慢融入長安。

滿屋子的燭光,柔軟的錦被,溫暖的爐火,如此舒服的環境,混以藥物安眠,文影昏昏欲睡。蓮花躡手躡腳,吹滅了一半蠟燭,取了竹簡,幫她蓋好錦被,忽明忽暗間,蓮花偷窺著這屋子的新主人,輕聲低語道,“江南男子竟生的如女子般俊美,若不是食量如牛,打死我也不相信你會是個弟弟!”

夜深了,蓮花輕輕掩上內室的門。由於是第一夜,蓮花親自守夜,怕新主人認生識床,睡得不踏實,又添了些安眠香料,才在外室榻上淺睡。

這西苑住的人不多,除了文影、丞相送來的兩位侍讀,還有一批暫住於此、年後獻入宮中的歌妓。侯爺的妻妾有固定住所,不經批準,亦不允許居住在此。所以,整個西苑是慕侯府最為僻靜之地,稍有動靜,蓮花便能很快察覺。

另外兩個一起守夜的婢女打起盹來,萬物俱籟,燭油滋滋有音,沙漏記錄著時間流逝。“啪”的一聲,蓮花驚醒了,兩個婢女被嚇得三魂沒了七魄,眼巴巴的望著蓮花。蓮花是受過苦的人,她怕人多過於怕鬼,以為是那兩個少年裝神弄鬼,便提起酒壺,想狠狠教訓他們一番。

三人秉著呼吸,圍繞到門邊,待響聲再作,兩位婢女同時拉開了門,酒壺將落未落之極,一身紅袍男子跌了進來,滿身的酒氣,細看之下,真是今日大喜的新郎官。蓮花連忙放下酒壺,撫侯爺坐到矮榻上。

蓮花竊以為奇怪!藥是她親自熬好,端進新房的,當時侯爺與夫人有說有笑,並未醉酒,聽說這藥是文影配的,當時便整碗喝下了。俗話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侯爺亦是貪美之人,怎麼會放任美**不管,衣衫不整的闖進文影公子寢室。

多想無益,蓮花命人趕緊緊閉大門,怕被人看去,落下口舌。慕世爵酒醉的厲害,推開攙扶他的婢女,歪歪扭扭進了內室,脫了大紅袍硬擠進文影的被窩。

文影睡得正酣,朦朧中忽覺涼氣逼體,有異物靠近,便搶扯被子,猛蹬對方,破口罵道:“死一邊去,凍死了!”

慕世爵像是早就習慣,頂風作案,硬是湊到溫暖的源點,緊緊摟住,隨口應道:“別蹬了,別蹬了,都快疼死了,待會就暖和了!”

內室隻吵鬧了兩句,便再無其他動靜,隨之,便有男兒鼾聲傳出。蓮花臉頰微紅,深諳男女之事,也略懂男子奇異癖好,趕忙帶著兩位婢女出了屋子,在外侯著。

兩位婢女耐不住凍,抱怨道:“好好的,幹嘛出來守夜,快凍死了!”

蓮花白了她們一眼,教訓道:“身為奴婢,不能因近而察遠,那就離死不遠了!”

兩位婢女不明所以,疑惑問道:“蓮花姐姐,何處此言!侯爺隻不過在文影公子這睡了一夜,兩個男子同床而眠,沒什麼不妥啊,為何我們會離死不遠?”

蓮花冷的搓了搓手,認真的看著她們,“春梅,春喜,你們入府不久,有些事並沒那麼簡單!若是夫人明早問你們見過侯爺沒,你們隻能說,服侍好咱公子就寢,你們便回房睡覺了,並沒見到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