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男子眼中閃著光芒,或許是得知少女有救而情難自禁的開心吧。
“患病時間不長不短!”文影起了身,環顧破舊的屋子,連個睡覺的板床都沒有,隻在地上鋪上稻草,充當床的作用,如此簡陋的環境,隻會讓病情越發嚴重。她是醫生,治病救人雖是她的職責,但她絕對會收取高額的醫藥費,“你先交了定金,明日便可把她送到城西的李府!這裏環境太差,不利用她的病情!”
男子起身,衝著文影作輯,激動感激之情全都化作男兒不輕彈的淚水中。他於懷中取出幾張帛錦,遞給文影,“這一切都是那狠毒的婦人從中作祟,這是她與朝中官員暗地勾結的信件,以此做預診金,還請李大夫笑納!”
文影接過信件,隻粗略的看了一兩封,便氣得臉色巨變,眸神似刀,恨不能立刻衝進慕府將那毒婦大卸八塊,但她忍住了,深吸了口氣,將信件塞入懷中,“能弄到這些子機密信件,大俠身手了得啊!”
“在下神來手見過李大小姐!日後,我便是李大小姐的人了,隨時聽候差遣!”男子恭順的半跪在文影腳下。
文影並不低頭瞧他,擺出副高高在上、高深莫測的姿態,悠悠道:“我不管你是神來手還是佛來手,接近我到底是什麼目的,從此刻起,你就叫慶栗,我的隨行家奴!”
文影怎會沒聽過大名鼎鼎的神來手呢,他可是三年前叱吒風雲的俠盜義士,劫富濟貧,來去無影,是貧苦百姓燒香祭拜的活神,故曰之神來手。遙想家中平白無故丟失的幾十兩銀子不會被他給順去了吧……
“是,主子!日後在下不再是江湖上的神來手,而是主子身邊的家奴慶栗!”男子說的及其懇切,“在下刻意接近主子,隻求主子能治好賤妹的病症,還請主子成全!”
文影從凳子上起來,緩緩蹲下,與慶栗保持同一個高度,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管那少女是你什麼人,我都會治好她,這是我們的約定。但你也答應我,跟著我就得一心一意的忠於我,否則,我會殺了你!”
“奴才明白!日後有主子的地方就有奴才!奴才誓死效忠主子!”慶栗堅定的望著文影,不含半刻遲疑。
文影緊繃的麵容忽的一鬆,抿嘴笑了笑,扶起慶栗,又與之閑聊了幾句,便獨自離開,回到了哥哥的住處。這偌大的京城,也隻有那所破屋才是她的容身之處。
老奴邱焉見大小姐回來了,激動不已,親自燒了熱水,讓女婢伺候她沐浴。文影自然不客氣,看完慶栗給她的幾封書信,心中存了些底,便舒舒服服的泡在木桶中,享受熱氣的蒸騰。這是她最輕鬆,也是最痛苦的時刻!
她期望時間能放緩腳步,讓她盡情享受這片刻的舒愉。待從桶中起來,她便要投身戰場,揮刀斬殺。她不願意,但不得不,或許這就是命,天意吧,男人常愛說的身不由自吧…..
她在浴桶中睡著了,虧著有婢女伺候,否則她便要跟這洗澡水一同冷卻,結冰。她踏出浴桶的同時,便讓人給管家邱焉送達了兩道命令:
明日卯時叫醒她,並組織三五十個壯丁在院中候著!做兩套像樣的衣衫,男女各一套,亦卯時送到她房中!
第二日清晨,卯時未到,天色微亮,文影就被女婢喚醒了,說有一男一女在院中等候多時,急著要見她。文影自然猜到這兩人何許人也,慢慢悠悠穿上兄長李文才舊時的衣衫,不慌不忙的出了門,接見過早到來的客人。
那男子見文影來了,連上前半跪在地,“慶栗拜見主子!”
文影扶起他,並不與之多言,隻讓人準備了兩間屋子,安排慶栗與少女住下。
卯時,邱焉捧著兩套料子上佳的衣衫,氣喘籲籲的奔向文影的屋子,“大小姐,大小姐,衣衫做好了,裁縫師傅特意為大小姐連夜趕製的!”
文影聞音出了屋子,遠遠衝著邱焉揮手,示意他別跑的太急,一把歲數了,摔上一跤可就不值當了。這兩件衣服做的的確好,不但料子上成,而且樣式新穎,不漏針線,定是老師傅的手藝,文影連讓人給剛到的兩位客人送去……
邱焉本以為這兩身是文影自己穿的,特意倒貼了棺材本,定製了兩套昂貴的衣衫,可一見被送了剛剛入府的下人,極不開心,耷拉著臉,抱怨道:“大小姐還穿著老爺的舊衣呢,他們憑什麼穿新衣啊!”
文影瞅了邱焉委屈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小氣的樣兒,等小姐我收了診金,五倍償還你!”
“不是錢的問題…”邱焉似乎更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