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今天注定會很熱鬧。
師爺在接到自己侄子被人狠揍一頓的消息時,便怒火衝衝的帶了三班衙役趕來了,同時還派人去通知了張家的人。
當趕到城門的時候,已經聽到了這裏的最新消息。是以,師爺想也沒想,便帶人衝了過來。
三班衙役,百十號人,帶著水火棍,腰刀,鎖鏈等一應物事,丁零當啷的好不熱鬧。
距離這班人馬之後,是玊陽縣的縣令大人。縣令大人也接到了報告,說是城門前有一夥人,打了帶隊巡邏的官兵,意欲造反。大驚之下,縣令大人也沒細問,便發出了信勘調來了一個營團的兵力,帶著長短兵器、箭矢盾牌等物,火急燎燎的趕來了。
而最後一波人,則是接到了通知的張家人。張家家主聽說兒子差點被人打死,頓時急如熱鍋上的螞蟻,馬上帶了家丁馬不停歇的趕了來。
於是乎,三波人馬,加起來二三百人,幾乎前後腳的趕到了事發地。
三波主事之人,很快便湊到了一起。
見到自己的主官大人也來了,師爺帶著自己的小舅子連忙趕來見禮,三人簡單的敘禮後,縣令問到:“到底出了什麼事?”
師爺見縣令麵色微帶不愉,連忙將這裏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同時連連給小舅子使眼色。張家家主見到姐夫直給自己遞眼色,當即明白了過來,上前將一卷東西塞入了縣令袖籠裏,嘴上還不住的說著客套的話。
縣令擺擺手道:“你二人先隨本官過去一觀。回頭再詳細稟報吧。”
師爺大喜,連忙哈腰道:“是!大人!”
一大隊的人馬,隨在三人身後,浩浩蕩蕩的來至距離天賜兒幾人一箭之地的地方停了下來。
縣令看著依舊哀嚎的躺在地上打滾的衙役以及抱著臀部蹦跳不已的伍長,臉上刷的一下便黑了下來。招了招手,對營團的一員裨將喝道:“還不去將人都給我扶回來,在這裏丟人現眼不成。”
說罷,衝著天賜兒這裏抱拳行禮道:“對麵可是隱叟老先生?”
隱叟從天賜兒後麵走出來,拂須微笑道:“正是老夫!念祖賢侄這是要去打獵不成?”
聽到對麵果真是隱叟,縣令連忙滾鞍下馬,快步走了過來,彎身行了一個大禮。苦笑道:“不知老先生在此,衝撞之處還望先生見諒。隻是這··”說罷,用眼掃了一下隱叟身後的老弱瘦小。
隱叟嗬嗬一笑,將縣令扶起,說道:“念祖賢侄,這裏說來話長啊。你該不會就這樣讓老夫給你講吧?”
縣令一拍腦袋,連忙道:“是小侄不是。先生要不隨小侄到縣衙一敘?”
隱叟回頭看了一眼天賜兒,之後說道:“算了!就在這裏吧。走,隨老夫到那邊樹蔭下一敘即可。還有,你看你這一隊人馬?”
縣令連忙賠了個不是,走回隊伍之中,吩咐一番,這才帶著師爺、張家家主走了回來,隨行人員則遠遠的退了去。
隱叟則趁機和天賜兒說了幾句,問明了天賜兒的打算後,隱叟這才含笑的迎了上去。
一旁大樹之下,恰有一茶棚,四人分了主賓落座。
縣令先給隱叟倒了一杯茶,然後才問道:“隱叟老先生,今日怎麼有暇來縣城走動?您也不派人通知一下小侄。”
隱叟扶著胡須,慢慢品了一口茶水,似乎這茶水非常香甜一般,卻是不急著說話。
倒是一旁的師爺有些等不下去了,問道:“老先生,剛才之事您可全部看到了?”
縣令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師爺一眼,訓斥道:“混賬東西,豈有訊犯人般的訊問先生!還不快給先生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