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歐陽惠遠遠看著的時候,還以為隻是普通的拳腳之傷,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可當她就站在病床邊上的時候,表情頓時變得凝重萬分。
隻見陸羽的身上到處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鞭痕,每一道都是又狠又毒,到處是一片皮開肉綻的,除了臉部跟褲襠位置,身上已經沒有一塊皮膚是完好的。更恐怖的是,這些被抽爛的皮膚上,都像被烈火灼燒過了一般,甚至有一些地方都隱隱出現了皮肉過度灼傷的黑焦色……到底是怎麼回事?
歐陽惠剛才隻顧著期待,並沒有太注意手裏的資料,此時她趕緊翻開記錄,查找起陸羽受到如此重傷的原因。
皮鞭抽傷——強堿灼傷——鹽水浸泡——還有那擴疼劑!!!
這,這得是多麼難以忍受的劇痛?別說是用上擴疼劑,哪怕沒有,單憑其他的傷害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再算上擴疼劑把疼痛放大十倍的話……噢,賣糕的!
歐陽惠聯想到這裏,臉色終於現出了一絲焦急。
他竟然沒被疼死?
歐陽惠突然覺得父親也許並沒有誇張,就這樣的痛楚,簡直無異於關公刮骨療傷,真的無法想象這張眉清目秀的臉龐下,究竟隱藏著何等的忍受力?
一頭牛被注射了擴疼劑,單單以人力甩一巴掌就能把牛扇死!這可真的不是什麼誇張,而是當初米國醫學家們在研製這種邪門的藥劑時,全過程記錄的試驗項目。
歐陽惠越想越心驚,看著陸羽微微起伏的胸口,鬼使神差的伸出了右手探了過去。
她隻想感受一下,這一顆心髒跳動得是多麼的有力!同時一想到這樣的男人便是自己將來一輩子的歸附,心中陡然間升起了一種滿足感。
她曾是一名隨軍護士,自認為見識過了各種各樣的錚錚鐵骨,可是眼前這個年紀跟自己一般大小的男生卻是顛覆了她之前所有的認知。
在她的世界裏,隻有強者才能引起她的興趣,所以當初她才會讓父親跑到陸家去打探這位未婚夫的底細。如果真的是一個草包二世祖的話,自己一定會逃婚。
不過現在看來,逃婚是不必要了!
就在歐陽惠的右手觸及到陸羽胸口位置的傷口之時,沉睡中的陸羽嘴裏突然發出了一聲囈語,眉頭皺得更緊,似乎能察覺到別人的接觸。
好敏感!不愧是擴疼劑,就這麼輕輕扯動一下傷口,他的腦部神經裏傳達的疼痛感隻怕不亞於被劃了一刀吧?
歐陽惠心裏很是慌亂,雖然接觸病人身體的事情早已經是千百遍了,她剛才的舉動其實也是想試試陸羽的反應,可是這一回她還是感覺到有一絲絲的不同,這畢竟是未婚夫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