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晴幾人趕到十裏軒,走進酒坊,依舊是之前的那幾位老師傅,此時,他們都是麵無表情,氣氛壓抑地聚集在一起,觀察著手裏的什麼。
她們一群人進了院子,也沒有人發現,葉溫假意地咳了幾聲,這才引起了注意,紛紛抬起頭來。
葉思晴這才注意到他們是在查看一些酵草,微微一笑,道:“聽說於承找到酒變酸的原因了?”
幾位工匠聽了,立即避讓了開來,現出了在人群後麵似乎在走神的於承。
“於承!你怎麼如此無禮,大小姐問你話呢!”坐在他身旁的黃博士見於承走神,立即開口喝道。
於承掀起眼皮,往前看了看,手指不斷撕磨著一片酵草葉溫,將他漂亮的指尖染上了一絲汁液,帶著酵草特有的芳香,低聲道:“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葉思晴挑了挑細眉,道:“怎麼?我來的快了?”
於承直接點了點頭,懶洋洋地說道:“確實,我本想要好好睡一覺的,你一回來就全都泡湯了。”
葉思晴見他一副理所當然,外加不滿的神情,不禁笑了笑,她並不是真的年少輕狂的女子,她的心靈已經蒼老,對於於承的任性,她總是不自主的流露出一絲像對待孩子一般的寬容。
她笑著搖了搖頭,輕紗微擺,露在外麵的眉眼帶著青澀與滄桑,那樣的矛盾,又自然。
她正要說什麼,一下人匆匆走進院子,大喊道:“不好了,大小姐,溫管事,不好了,官府的人來了!要封了咱們的鋪子!”
院子裏的人都是一愣,葉思晴不禁心裏一慌,官府的人居然來了!她花了大部分心思防止事情鬧大,可是現在居然還鬧到了官府,她絕對不能讓十裏軒被封,否則十裏軒也就完了!
皺起眉頭,葉思晴道:“其他人先留在這,溫管事,你和我出去看看。”
葉溫立即點了點頭,一行人趕向了店鋪外。
十裏軒的門外圍站著不少人。
官府的捕快站在店鋪裏,十裏軒的一小管事站在這些官兵前,緊張地急冒汗,但也還算鎮定,對著那頭兒開口道:“大人,這裏麵有誤會啊!”
那捕頭一臉橫肉,臉上還有一道從臉側一直到嘴角的疤痕,他不耐煩地看了看店鋪四周,大聲喝道:“管你什麼事誤不誤會!有話到大人麵前說去,別在這羅裏吧嗦的,挨了我們兄弟幾個的手腳!”
那管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不知道該說什麼,“這這.請大人手下留情.”
那捕頭瞪大眼睛,麵容凶惡,抬起手,正做什麼,一聲音從鋪子後麵穿了過來,打斷了他,道:“張捕頭不要動怒!”
張海停下手,抬頭一看,正是匆匆趕來的葉溫幾人。
葉溫笑了笑,走上前,道:“張捕頭,不要動怒啊,若是這管事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希望張捕頭能寬宏大量,不與他計較。”
張海冷哼一聲,倒也收了手,他開口道:“你們這是妨礙公事,我自然不逾!有人到大人那裏報官了,葉溫你要到官府走一趟!”
葉思晴站在門簾後麵,低頭沉思,看來官府是非去不可了,十裏軒被官兵封了鋪子絕對會影響極大,即便澄清了事實,也會成為十裏軒的汙點。
可葉思晴不能不去官府,現在也隻能是見招猜招了。
深呼吸口氣,葉思晴拉起門簾,走到外麵,開口道:“張捕頭說的沒錯,既然是有人報官,那我們十裏軒確實要去一趟官府。”
張海看了看從門簾後麵走出的女子,又看向葉溫道:“這位小姐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