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轉移之法也隻能緩解一時,並無法根治,因此得到解藥是他勢在必得的,否則,拖了這麼多年,怕是毒已深入骨髓了吧。”謝懷安摸著下巴微微琢磨著。
洛雲嵐臉上的震驚還沒有完全消失,反倒是腦海渾渾噩噩,浮現的盡是雲印當日在花府毒發之時玄衣給他吃藥丸的場景。
“你說……被轉移之人身上也是留有毒素,那會不會,會不會也跟著雙目失明?”洛雲嵐能敵抬頭,望著謝懷安的目光灼灼,勢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謝懷安目光幽幽,緩緩言道,“若是毒素潛伏已久,估摸著也會有這種情況發生。這就要看洛雲印身上的毒由來多久了。”
洛雲嵐抿了抿唇,想起最早發現雲印的異常大約是在一年前,“若隻有一年的話呢?”
“應該還好,但也不好說,畢竟這轉移之事,我並沒有十分的把握。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毒素殘留越久,對人體傷害更大,所以這也是你們門主目前急於尋找解藥的緣故吧。”謝懷安輕歎一聲,“可惜了,解藥確實不在我身上。”
“那解藥在何處!”洛雲嵐顯得有些急切。
當務之急,確實要盡快找到解藥。
謝懷安搖了搖頭,“我也不肯定在哪裏。玄衣估計是以為當年的我姑姑下的毒,所以解藥勢必在謝家,但我姑姑下毒從來是不留後著,那也是她最後的一次用毒,之後她便脫離了我謝家的掌控,與當年那人浪跡天涯,從此不知所蹤。”
“等等,你說的不知所蹤是什麼意思?”洛雲嵐有些不解。
謝懷安沉吟了片刻,“對外宣稱是失蹤,但其實我們謝家的人更多相信的是,我姑姑早已在你們長生門的追殺下死了。隻不過是我們不知道其下落而已。”
“但還有一個人——”謝懷安故作停頓,望著洛雲嵐的目光帶著深意,“便是那與我姑姑私奔之人,也曾是你們長生門數一數二的殺手。”
“你可知,他是誰?”謝懷安微微眯起眼,似笑非笑。
“誰?”
“明家人,明之書。”謝懷安一字一句道。
“明之書?”洛雲嵐喃喃重複了一遍,腦海裏卻沒有這個人的印象。
謝懷安見她迷惘的神情,又繼續說下去,“在這之前,我承蒙葉三月和明馥雪他們搭救撿回了一條命,也是我謝懷安命不該絕。之後我私底下讓何越去調查了下你們——”迎上洛雲嵐打量質疑的目光,他微微一笑,“你知道我查出了什麼嗎?”
他沒有等洛雲嵐回答,很快又拋出另外一個問題,“你身為有家客棧的掌櫃,你可知,明馥雪的父母是誰?客棧又是如何經營起來的?”
洛雲嵐心裏一驚,才發現她一開始留在客棧確實壓根沒想過詢問明馥雪的私事,這個時候謝懷安提起是和用意,莫非——她目光陡然一變,明白了些什麼。
“你是說,明之書就是明馥雪的父親?!”
謝懷安微頷首,默認了。
洛雲嵐沉默下來,臉色有些奇怪,許久才幽幽說道,“那,解藥會有可能在明馥雪身上?你想說的就是這個吧?”
“我不敢打包票,明馥雪是否知道這件事抖有待確認,我看她一副單純不知世事的性子,大半是不知道吧?”謝懷安瞅了瞅洛雲嵐,勾唇一笑,“或者說,你打算直接問她這件事?”
“這——”洛雲嵐神色有些猶豫起來,這件事恩怨糾葛摻和了那麼多人,她有些躊躇起來。
“今日我也言盡於此,之後如何打算是你的事。”謝懷安站起身來環視了一圈,有些調侃道,“這客棧我也不能久留了,再待下去我怕外麵的人就忍不住了。誰讓我是個惜命之人呢!”
他看向窗邊,往下便是人來人往的大街,倒是方便他此刻離開,他轉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洛雲嵐一眼,“洛姑娘,你不會刻意阻撓我離去吧?”
洛雲嵐沒有否認也沒有點頭,隻是直直地望著他。
“既然如此,那便後會有期了,告辭!”說完他縱身一躍,幾個點落已消失在外麵。
洛雲嵐在房內沉吟許久,久到房門外響起腳步聲,她才回神。
轉過身瞬間正好見到顧璟推門而入,兩人的目光碰上,她微微一怔。
顧璟先是瞥了窗戶的方向一眼,心中已有計較,而後向她走了過來,輕聲問道,“如何?”
“顧璟,你知道明之書這個人嗎?”
她斂眸輕輕說道,像在自言自語。
明之書?“什麼人,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顧璟輕皺起眉頭,不知道她怎麼突然這麼問,“怎麼了嗎?”
“你再想想,在長生門這麼久,難道就沒有聽到任何人提起過這個人?”洛雲嵐有些急迫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