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沁漫無目的地在樹林裏徘徊了許久,有些筋疲力盡,隻好找了旁邊一處樹幹歇息起來。
透過茂密的樹葉縫隙,寧沁抬頭看了看映下來的些許日光微微有些刺目。
“哎,早知道就應該走大路,不應該聽信路人走捷徑,這下好了吧,被困在這裏,也不知道天黑前能不能走出去。”寧沁有些自怨自艾起來,後悔自己過於急切。
關心則亂啊!
“呸!誰關心那隻花狐狸了!我明明我憂心老爺的安危,也不知道老爺被那個神秘人帶走有沒有性命之危——”寧沁撅了撅嘴角,歎了一口氣,百無聊賴地玩著手中的枯草。
正發呆著,突然身後灌木叢中傳來窸窸窣窣的噪聲,寧沁心裏一悸,呼吸停了一瞬:什麼鬼東西?
臉色微微煞白,寧沁甚至都不敢回頭看,生怕是什麼飛禽走獸毒蛇猛虎。
她緊緊扣住牙關,咬了咬唇,躡手躡腳地準備慢慢起身,誰知腳下一動,正好踩中了枯枝,咯吱咯吱的聲音在寂靜的林子中顯得特別清脆刺耳。
寧沁臉色陡然難看起來,皺緊眉頭,暗道一聲不好,千鈞一發之際下意識回頭,卻聽得破空而來一陣淩厲的咻咻聲,有什麼東西再眼前迅速掠過,隨後一聲悶響,直直插至身後剛才自己休息的樹幹上,那不明之物不是什麼,正是一截斷掉的青翠樹枝,直直釘著一條花白小蛇的七寸之處,將它活活釘死在樹幹上!
寧沁後知後覺地倒吸一口氣,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滑落,震驚地幾乎都說不出話來。
“小姑娘,你沒事吧?”一聲略帶戲謔的男聲從背後傳來,寧沁努力回頭一看,見到一個藍袍男子,身後還跟著另外一個衣著素裙的清冷女子。
兩人正是路過的謝懷安和葉三月。
謝懷安本和葉三月一路前行,正循著年無雙的蹤跡趕路,正巧了在這小徑上碰見了一個姑娘家在樹下休息,而她身後赫然藏著一尾蓄勢待發的花白蛇而不自知,情急之下,謝懷安才拾起枯枝救下了她!
“剛,剛才是你救了我?”寧沁有些結巴起來,還有些受驚過度。
謝懷安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故意瞥了葉三月一眼而後出聲,“舉手之勞而已。”
“寧沁謝過這位少俠救命之恩。”寧沁心中甚是感激,唇色雖有些發白,但人已經慢慢鎮靜下來。
“不謝不謝,如果真的要謝一命之恩,不如以身相許?”謝懷安眼神閃了閃,有些調侃道。
寧沁“噗”了一聲,再度傻眼,“這,這還要以身相許?”
謝懷安正欲接話,背後的葉三月卻冷冷出聲,“何安,別鬧了。”
見佳人生氣,謝懷安隻好勾了勾唇,輕笑出聲,對著吃驚不已的寧沁道歉道,“剛才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就算你真的想以身相許,我也斷斷不能接受啊!”說完他十分無奈地望了一眼沉默的葉三月,話裏有話。
寧沁有些稀裏糊塗的,不明白謝懷安話裏的意思,隻是眼角餘光忽然瞥到葉三月的身影,總覺得這個身影有幾分熟悉,好似在哪裏見到過。
“這位姑娘——”寧沁皺著眉頭打量著葉三月,“我們是不是,在哪裏有見過?”
葉三月聞言抬起頭來,直直地對上寧沁詫異的目光,微微沉思半晌,忽而幽幽出聲,“你是花府的人?”
難怪看著幾分熟悉!葉三月認出來眼前之人正是侍候花鈺的貼身下人,她每次來去匆匆,偶有一麵之緣,便也沒留意,現下被她一提醒,才想起來有些印象。
“你怎麼知道我的花府的人的?!”寧沁再度震驚不已,麵色有些警惕起來。
“你那麼緊張做什麼?三月又不是什麼壞人,難道你不知道她是花鈺的——”謝懷安收到葉三月警告的眼色,知趣地閉了嘴。
“你認識花鈺?”寧沁大叫一聲,走上前來,有些急切出聲,“你知道花鈺在哪裏嗎?”
葉三月見她十分著急的模樣微微詫異起來,“你從花府出來是為了找他?何事?”
寧沁也不管眼前的葉三月是不是真的是壞人,隻是心中下意識認為她和那神秘人不是一夥的,脫口而出道,“我們老爺被人強行劫走了,至今下落不明,花府需要花鈺回來拿主意!”
“什麼?”葉三月也是驚訝於寧沁帶來的消息,沒想到花凡竟然會被人劫走?
“是什麼人劫走的?”葉三月看著寧沁輕聲問道。
寧沁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一個黑衣神秘人,帶著鬥笠,根本沒看清相貌。”
葉三月沉下臉色,斂眸不語。
一旁的謝懷安見兩人神色有異,心底也有些好奇起來:怎麼花家出那麼多事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