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連續三天被趕出家門了,行走在空蕩無人的大街上,覺得自己好像這城市的遊魂。
冷風吹拂著我的麵頰,可我卻不再寒冷,也許是我的內心開始麻木了吧。
我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蕩了許久,肚子也咕嚕咕嚕的發出響聲。
就在我準備找一家尚未打烊的餐館時,一抬眼看到斜對麵的酒吧。
這不是林嘉怡做兼職的地方嗎?
內心苦悶氣惱之下,我突然想進去看望她一眼,順便把剛才沒接她電話的事情解釋一番。
然而當我走進去,我尋找了一圈也沒看到林嘉怡的身影,倒是遇見了昨天給我倒酒的校服女。
她認出我後,一臉媚笑的走過來,搭著肩膀問我今天怎麼沒和飛哥一起過來玩。
我對這種場合還是很不習慣,我拘謹而不安地應付兩句,連忙問她:“對了,昨天和你一起進來的戴安娜,她現在在忙嗎?”
“戴安娜?”
校服女聽到我的問題立即表現出不悅。
她神情失望地說問:“老板是來找她的啊?”
我尷尬的表示隻是隨口問問,但我臉上的窘迫和緊張又將自己的真實意圖出賣了。
校服女善於察言觀色,她看得出我是不常出來玩的人,於是沒好氣地說:“老板,你要是特意來找她,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我愣了一下,還以為她又像昨晚那樣在包廂裏陪客人喝酒。
與此同時,我心中倏然湧起一陣酸楚,總覺得這樣的女孩子怎麼會在這種場合裏自甘墮落呢?
林嘉怡給我的第一印象近乎完美,我打死也想不到她會在酒吧裏做這種行當。
校服女見我神情驚訝,她撇撇嘴巴說:“她幾個小時前辭職不做了,具體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要不我給老板介紹一個氣質相仿的?”
我連忙揮揮手說:“不用了謝謝,那我先走了。”
再次回到街頭,寂寥的道路上人影疏落,除了呼嘯而過的汽車聲,隻有冷風在我耳邊嘲笑著。
隻是令我想不通的是,林嘉怡為什麼突然會辭職呢?
昨晚在阿飛的話語中,聽說林嘉怡在這裏做了有兩個多月,難道她是因為我的關係才選擇辭職?
困惑不解之下,我撥通了林嘉怡的電話。
雖然我知道這個問題我根本不會開口詢問她,但此刻我突然很想聽到她的聲音。
夜越來越深,撥通林嘉怡的電話時已近午夜。
電話的忙音響了許久,大概她已經睡了吧。
就在我準備掛斷電話不再打擾她時,林嘉怡動聽的聲音突然傳入我的耳中。
“王老師,你還沒休息啊。”
林嘉怡的聲音帶著一絲睡意,我果然把她吵醒了。
我帶著歉意說:“對不起啊,打擾你睡覺了林老師。”
林嘉怡在電話裏發出淡然的笑聲,她音色溫婉地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邀你看電影又沒能赴約,你剛才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我爽朗地笑笑,回答她:“怎麼會啊,手機話筒出了一點問題,隻能聽到你說話,我剛剛把手機修好。”
我們這通電話持續了大約五分鍾,期間我幾次忍不住問她為什麼會把酒吧的工作辭掉。
但想了想,這個尷尬的問題還是埋在心裏吧,也許有一天一切都會明了。
當然我在旅館裏忍著饑餓睡了一覺,第二天清晨饑餓早早把我叫醒。
離開旅館之後,我匆匆吃過早餐,走在熙攘的街頭我又陷入躊躇不前的困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