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好像在一瞬間被扭曲,撕裂空氣的聲音從哈德的四方八麵迫近,有如是蜜蜂在耳邊不斷拍翼的響聲,有種自己正身處豪雨之中的錯覺。Ww WCOM
五官無法跟上突如其來的變化,視線還來不及確認聲音的來源,聲音已經十分接近,隻得一邊揮舞手上的長劍,一邊盡可能離開原地。
「怎,怎麽了…!?」
突然,持劍的手好像被無形的鎖鏈束縛住,完全無法動彈,更失去了自保的能力,危機意識讓哈德隨即慌張起來,不安的感覺漫延全身。
硬著頭皮用力抬頭,望向持劍的手無法動彈的原因。這才現被綁住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手上的劍。被一條又一條的樹枝纏住的劍,已經無法看到銀白色的劍身,樹枝甚至仍在不斷延伸,似乎想要抓住自己的手。
雖然當下的判斷是放開手上的長劍逃走,可是下一刹這個念頭已經因為受到更大的挫折而煙消雲散。
琥珀色的晶瑩瞳孔稍微移開一點點,隻見離自己頭頂不遠的上方,正有成千上萬的樹枝,有如化成細針高刺向自己,已經不是能用「多」字多形容,密集得好像編織成一匹畫上了不祥符咒的布。
掠過腦海的畫麵,是自己的身體被無數枝幹貫穿,血花四濺的背景是綠意盎然的葉子,以及與綠色完全不搭調,一片滲白的迷霧。
雖然思緒中出現「害怕」的想法,可是這個訊息根本就來不及傳到腦部,枝幹就已經在自己的胸前準備好。
「…?」
然而,看似脆弱,但實際相當柔軟的枝幹,並沒有穿過自己的身體,反而在一瞬間轉向,緊緊纏住了自己的腰間和四肢,下一秒,旋即被吊起在十多米高的半空,好像想要用力一丟,把自己丟到外太空似的。即使沒有畏高,但如果被這樣雙腳浮浮地吊起在半空,相信任何也會打從心底覺得害怕-除了會飛的魅魔以外。
先不自己將會被丟到外太空還是摔在地上,不過即使有辦法掙紮開,但光是從這裏掉下去,就已經足以令自己提早投胎過上新生。
哈德想到這裏,不由得冷汗直冒,心髒狂跳。
常言道,事態展總是比想像中還要複雜,哈德才眨了眨眼,眼前的光景隨即由啡色枝幹組成的布匹,變成一片絕對的漆黑。
它是一個足以容納一隻大笨象的洞穴,位於樹幹的頂端,因為沒有光,無法看到裏麵有什麽東西,宛如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正正就是這棵樹的「嘴巴」。
已經到了如此絕境,別無它法的哈德也不再悍衛那些無所謂的自尊,用力吸了一大口氣,不爭氣地放聲呼叫。
「薇,薇薇拉,救命啊!」
手舞足蹈地扭動身體,尋找那位冰冷的麗人,這才現薇薇拉好像早就察覺到哈德的處境,不斷拍動巧的翅膀,待在自己身前不遠的半空,右手伸出其令人聯想到動物獠牙的利爪。臉上並沒有害怕,也沒有慌張,而是一臉有氣無力的表情,看著被吊起的哈德。
很快地,便以精練的動作高劃過半空,如同一顆掠過的漆黑流星,輕鬆地把綁住哈德的枝幹切斷。更以雙手抱住哈德,直至遠離那棵巨樹,朝四方八麵伸出的枝幹也停止了追擊兩人,才讓他回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