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年二十六，街上冷冷清清。除了賣鞭炮和賣春聯的，就屬銀行最紅火了。
離水建設銀行裏滿是等待取錢和存錢的人，如今的年代可沒有自動取款機，所有服務都要靠人工來完成。
現在也沒有人人平等一說，存取款超過萬元的，銀行的常客或者是和銀行合作的企業，走vip通道，坐vip休息室，其他全擠在大廳裏。
老嵇就帶著嵇鵬站在櫃台附近，他們已經等了超過一個小時了。
“唉，這不是人事處管理車子的小嵇嗎？”一個戴著眼睛，臉蛋圓圓的矮胖子拍了拍老嵇的肩膀。
老嵇撇過頭一看，原來是財務處的朱科長。“朱科，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啊？平常可一直都見不到你的人的啊。”雖然老爸比較老實，但正是因為他的老實，認真做事才得到了公安局裏大部分人的認可。
“這不年底嗎，我來給你們領工資，結算一年的收支啊。”朱科長倒也沒什麼架子，一邊說著一邊就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了一包黃南京，從裏麵抽出兩根煙，一根遞給了老嵇，一根自己留在了手上。
老嵇立刻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給領導點煙。朱科長擺了擺手，自己給點上了，頓時大廳裏一片煙霧繚繞。
在雲裏霧裏，兩人胡侃起來。從朱科長口中，嵇鵬得知，老爸平時在公安局是個老好人，有誰要用車他都一句話就給批了，所有車輛都管理的井井有條。不僅如此，平時沒事的時候，他還親自去車庫洗車，送朱科長等領導回家。
嵇鵬搭了搭嘴，沒想到老爸平時一副木訥的模樣，還挺會做人的嘛。
“您好兩位先生，銀行大廳內是不允許吸煙的，請兩位先生出去抽煙。”正在兩人聊到興起的時候，前台的小姐走了過來。她穿著黑色的職業裝，皺著個眉頭，一副趕人的樣子。
朱科長嗬嗬一笑，把煙掐滅，丟進了垃圾桶，道歉的說道：“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給忘了啊。”
老嵇看領導做派，也連忙把煙給掐滅了。
前台小姐打量著兩人，穿著都是土裏土氣，又在這裏等候，應該都是沒有什麼背景的小人物。於是她兩隻手揮了揮，努力驅散開這裏的煙味，又加重語氣說道：“請兩位先生注意，我說的是出去抽完再進來。你們把這裏搞得一片烏煙瘴氣，讓別人怎麼待。請~”她手臂一攤，朝著門外。
“我不是熄滅了嗎，再說前台這裏哪有什麼人。”朱科長有些不悅了，語氣沉重。不遠處有些人也注意到了這裏的情況，一副看戲的模樣，這讓他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
等候的人都擠在大廳裏，靠近門口的前台確實沒什麼人。前台小姐卻是不依不饒，平常見慣了那些小市民的阿諛奉承，哪有人敢這麼對她說話。她再次提高腔調，“請你們出去抽完再進來，不然我喊保安請你們出去。”
“你的意思是讓我從垃圾桶裏把煙撿起來，去外麵抽掉？”朱科長語氣陰沉，狠狠地盯著前台小姐。
前台小姐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我可沒這麼說，我隻是請你出去把煙抽完。反正你口袋了還有這麼多根煙。”她擠了擠脖子，示意朱科長的上衣口袋裏還有將近大半包煙。
眼見兩人要吵架，老爸立刻上前充當起了和事佬。“別啊，朱科長，和小姐有什麼好計較的。我們出去休息一會兒再進來吧，大廳裏人多，空氣不好，怪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