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嫋嫋升起,隔江千萬裏,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隨著歌曲進行,在何軒的眼前是一隻不斷旋轉的元青花,上麵昭君出塞的圖案似清晰,似模糊。
漢服,胡馬,琵琶,使臣,大漠,山竹……
一個個,似清晰似模糊。
他手中的筆,一次次不斷的落下。
在許九月眼裏,這似乎永遠也改變不了的錯誤握筆姿勢不知何時變得極其正確,那姿態,那動作,無一不是無比標準。
不,應該說……這才是繪畫的正確姿態!
心融入進去,怎樣動作都是正確的!
盡管他的姿勢依舊不甚正確,但絕對不在別扭,而且,隨著畫麵的進行,他的姿勢也在不斷的調整中,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隻是覺得這樣不對,自然而然就改了。
“色白花青的錦鯉躍然於碗底,臨摹宋體落款時卻惦記著你,你隱藏在窯燒裏千年的秘密,極細膩猶如繡花針落地……”
許九月的鋼琴聲沒停,但她的心神儼然已分出了部分到何軒的繪畫上。
漸漸的,那明明是一隻青花瓷瓶,在她眼裏卻變成了一個婉約美麗的江南女子,在瓶身後麵若隱若現……仿佛,透過這瓶,思念的她……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你眼帶笑意……”
曲終,筆停。
以分解組合形成的畫麵自然是極其美麗的,但今天這幅畫裏,似乎多了一點什麼。
那就是許昌一直對他搖頭不已的——神韻。
“太驚奇了!”許九月從鋼琴凳上起身,“何軒你是怎麼做到的?”
何軒一怔。
他……他做了什麼來著?
“臥槽!”看見自己手裏的筆和麵前的畫,何軒一下子嚇得把筆扔了出去!
“這……這是我畫的?!”
“不然呢?”
“等等。”何軒快步走到許九月麵前,認真的問:“我剛才沒被鬼附身吧?”
許九月:“……”
這怎麼還自己畫的自己不敢承認了?
“叫你們兩個補課,你們兩個怎麼還唱上了……”
房門何軒進來時沒關,現在許昌一推就開了,然而,他指責的話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那幅青花瓷!
瞬間震驚了他所有心神!
他確信房間裏的這兩人沒有任何一個可以畫出這幅畫!
一個技術有,根本半點意境也無,一個根本就是個半吊子……
然而,擺在他麵前的這幅畫由不得他不震驚!
他快走幾步,站在畫前,鼻交是一股清新的墨香味。
“小何,你畫的?”良久,他顫抖著聲音問。
“哈哈,拙作而已,見笑了。”何軒立馬咧開嘴笑了起來。
旁邊的許九月直翻白眼,也不知道誰剛才拉著她問自己是不是鬼上身了,這下承認的倒挺快。
“哈哈!我許昌後繼有人啊!蒼天有眼啊!”許昌激動的不能自已,手都在直哆嗦,激動之情幾乎無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