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
蕭暮色和丁一山被兩團黑氣包裹,一動也不能動,布滿血絲的眼珠幾乎瞪出了眼眶,大嘴張著,卻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心中的恐懼已經到了極點。
隨著磐石法訣催動,那團黑氣開始緩緩旋轉起來,蕭暮色和丁一山寒毛直立,全身的精血漸漸從寒毛孔滲出,如生出了無數紅色的發絲,繼而彙聚一起,化做一團血霧,而二人的身軀則飛快的消瘦下去……
在最後的意識消失之前,丁一山側目看向蕭暮色,似乎要說出一句話來,不過,這句話究竟是什麼,卻再也沒人知道了……
很快,蕭暮色和丁一山就變成了那屍身堆中的一部分,如兩塊幹癟的臘肉。兩顆火紅色的靈晶被獨孤情收了起來。
想這二人也算夠聰明、夠謹慎,算得上滑不留手,膽大命也大,當年靈木穀大戰,被邪派修士圍剿下都能逃得性命。但如今,終究是因為這點貪心,為了點小小的“獎賞”,算是將“陰溝裏翻船”這句話詮釋的淋漓盡致。
……
磐石法訣一變,那團黑霧混著血霧,分做兩團,開始飛快的旋轉,大約十幾個呼吸後,這兩團血霧已經被淬煉完成,留下的,是飄浮半空的兩滴黃豆大小的精血精華,蕭暮色的呈淡紫色,丁一山的則呈半透明的渾濁之態。
“這個沒用。”
磐石手指一彈,丁一山那滴精血精華便被彈飛。
磐石身形一動,飄至那淡紫色的液滴前,麵帶貪婪,又似乎有些疑惑的探身嗅了嗅,自語道:“獨孤,你說那老魔收集這些精血精華……究竟有什麼用?這裏麵並無一絲一毫的靈力,也沒有我們所知的本源之力啊……”
獨孤情表現的很是灑脫,在那石床上一躺,翹起二郎腿,一隻手臂枕在頭下,一隻手扇著手中折扇,一臉無所謂的道:“磐石前輩,您老人家都不明白,小子我這點見識,如何會知道?”
磐石將那滴精血精華收入一個玉瓶之中,沉吟片刻,才麵帶疑惑的道:“當時,那老魔說,我修的吞天訣是吞魂一脈的功法,又說我不是修噬血一脈,所以,這淬煉出來的血脈精華我用不上……但是,我見識過的聖族功法可也不少,這種需要用精血精華的還真就是聞所未聞……”
獨孤情一臉羨慕嫉妒的道:“您老是磐門宗主,那見識過的聖族功法自然是多的,不像小子我,明明守著一座寶藏,卻是隻能望寶興歎!”口中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磐石知道獨孤情口中的“寶藏”自然指的是自己肚子裏的聖族功法。
不過,磐石倒也不惱,似乎是在故意氣獨孤情,帶著幾分自豪的道:“當年我偶得半部吞天訣,一經修習之後,就對這類所謂的‘魔功’越來越有興趣,甚至是到了癡迷的地步。建立磐門之後,我開始在修仙界各處搜集曆代聖族修士的傳承,還真讓我找到了不少!不但是功法,甚至還有隱藏各地的聖族傳人……我就把大家聚在了一起,一起修煉,一起研究,又一起傳道授徒……”
說到此處,磐石突然轉口道:“獨孤,你記得地底巨城時,有個被那老魔打斷一條手臂的黑袍人嗎?”
獨孤情道:“當然記得,那人和水靈身邊那幾人是一夥的,不過,這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卻是沒留意,似乎在城門口的時候並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