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龍出生不久,陳天豐一家就由縣城搬回了石井鎮。一是因為老友柳士成去了京城,陳天豐在縣城的朋友本來就不是很多,所以難免有孤單寂寞之感。縣城雖好,但那裏終究不如家裏好。再加上兒子出生後,夫人需要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靜養,二是需要帶克龍回家見長輩,所以在與夫人商議後,便決定帶著克龍回石井鎮。雖然在縣城的許多地方都擁有房產,但是陳天豐依然將石井鎮視為自己的家,因為那裏才是生他養他的地方。
石井鎮的房子還是祖父成婚後不久修建的,地方不大,但是在當地已屬豪宅,整個宅院占地接近三畝,分為前廳、中堂、後院三個部分。前廳有一個比較大的院子,在院子中間修建著一條寬三米,長五米的大青石板路是直通中堂的客廳。中堂的後麵是傭人與廚房以及堆放雜務的地方。宅院所處的環境相當不錯,非常適宜靜養,這也是陳天豐堅持要求回來的一個主要原因。
當克龍已經三歲的時候,陳天豐便開始每天親自教授他百家姓、千字文。結果沒過多久,他就發現兒子的學習速度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想,這很讓陳天豐很是驚訝。於是在陳克龍四歲的時候,陳天豐便不顧夫人的強烈反對將兒子送入鎮上的劉氏私塾。
劉氏私塾原為明初本地的劉氏一族為族中子弟所辦,可惜後來劉氏一族衰敗,劉氏私塾雖為其子孫保存了下來。究其原因,不過是劉氏子孫要靠其謀生罷了,劉氏一族已連續數代以教書先生為業。今天劉氏私塾的主人是劉乘飛,其人雖沒什麼功名,屢次參加院試也都名落孫山,但是他治學有方,而且從這裏也培養出不少的榜眼、探花來,所以劉氏私塾的名氣越來越大,當地人也都非常願意將孩子送到劉氏私塾去讀書,所以陳天豐在經過一番考慮後,便決定將兒子送入了劉氏私塾就讀。
自從孩子每日去私塾讀書,尤其是結識了許多同學之後,時常與同學們一起玩樂,以至於經常是很晚才回家,甚至有幾次都是家人在鎮上找了一圈後,才將其找回。最後的結果是陳天豐發現家中少了一個調皮搗蛋的家夥,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鎮子上多了一個孩子王。而陳天豐的生活又恢複了以前的平靜,他終於有了自己的時間。閑暇時光或是書海泛舟,或是找上三五好友棋中尋樂,其小日子過的是有滋有味。
因為石井鎮實在太小了,以至於也沒有出過什麼圍棋高手。但這絕對不會讓陳天豐失去對圍棋的興趣。由於夫人出身於官宦人家,家教甚嚴。當她十歲那邊,家中便請人教授其琴棋書畫,所以夫人對於圍棋也是頗有心得,以至於陳天豐在起初之時,經常是大意失荊洲。
這一天,徐天豐與夫人又擺上棋盤對陣起來,一邊悠閑的品著茶,下著棋,一邊閑聊著。身為父母,聊天時,不免到談到了克龍的身上。
隻見夫人拿起一顆旗子的同時說道:“最近我聽人說,克龍送去沒幾天,儼然就成了這鎮子上的孩子王一般,甚至連一些比他大一兩歲的孩子都聽他的調配。不知道這是否屬實,老爺是否也曾聽過此話?”
見夫人提起,陳天豐邊放子入盤邊說到:“此話我也曾聽人提起過,我感覺這不是什麼壞事,至少我們不必擔心他被別人欺負了啊。”
見老爺這麼說,夫人接話到:“恩,老爺說的有理,剛送去的時候還一直擔心孩子會被人欺負,現在看來這擔心有點多餘。”
陳天豐則不以為然地笑道:“說到底,克龍這家夥還不是仗著他這個老子有錢有勢,加上我陳氏一族又是鎮子的大族,誰不給我幾分薄麵啊?”
夫人也笑著說道:“話雖如此,但是我所聽到的情況可也不竟然是老爺所說。不過我聽許多人都在說,我兒以後必定是國之棟梁。”
聽到這裏,陳天蜂開懷大笑道:“俗語說知子莫如父,我實在看不出自己的這個兒子比其他孩子聰明到那裏去?當然拉,現在在鎮子上,他的調皮可是非常有名的,至於說到其他的,比如他的前途什麼的?說實在的,現在的我不敢做太多的奢望,畢竟心裏實在沒有底啊。”說罷不由的歎了口氣。
兩人你來我往的正聊的起勁之時,就見老管家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到了跟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老~~~~~爺,老爺,剛才我路過西街時,遠遠就見克龍少爺他不知道是怎麼拉?突然倒地,口吐白沫。我一時也想不出辦法來,所以就立即跑回來稟報了。老爺,你還是快去看下吧。”
聽到此,陳天豐立即丟下捏在手裏的棋子,連招呼都沒有和夫人打便趕忙跟著老管家一起朝克龍出事的地方跑去。但是跑了沒有多遠,就見兒子正帶著一些小孩正在那裏起勁的瘋著、玩著、鬧著,看他們那瘋狂的樣子,實在無法與老管家剛才所說的話聯係在一起。這也讓老管家百思不得其解。剛才明明看見小家夥突然倒地,然後就是口吐白沫,似乎如同抽風一般,怎麼這眨眼功夫,這小子就又在那裏活蹦亂跳了啊。這實在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