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元還是被公孫蘭抓去狩獵了,張全“幸運”地逃脫了。他在二人走後美美地吃了一頓,才回到太子宮洗了個澡,睡了一覺。
正象公孫蘭說得那樣,劉據等人被召進宮後,一直到很晚才回來,所有的人連中飯帶晚飯都沒吃。而李仲元回來更晚一些,據說晚飯也沒有吃。
劉據讓人擺了桌酒菜,三個人邊吃邊聊。劉據先把白天進宮的情況說了,原來,劉徹知道了封賞一事,大為光火,把趙周等人叫進宮臭罵了一頓。可罵完之後又無可奈何,桑弘羊說的很明確,國庫裏已經沒錢了,所有的錢都用在了這次的戰爭上,除非等今年的稅賦上來,或是皇上自己掏錢。
劉據沒有辦法,隻得下令大軍暫緩入城,召劉據等人進宮。趙周讓石慶在宮外先和劉據通個氣,把大致的情況說了一下,劉據和幾位主將商議了一下,決定向皇上奏請減少封賞的數目。
劉徹好大喜功,可現在確實無能為力,隻得同意大家的奏請,把封賞一事壓後,先把慶祝儀式辦完再說。劉據就是帶著眾將和趙周等人商議了一下午的慶祝儀式的細節,能省的地方都省了,才麵呈皇上,可劉徹覺得如此節省太沒麵子,讓他們再議,最後劉據見天色實在太晚,就請求休息一晚,明日再議。
“封賞需要那麼多錢嗎?”這種事對於張全和李仲元來說不太能理解,尤其是張全,他對現在錢的購買力沒有什麼認識。
“上次北疆之戰後的封賞超過五十億錢。”劉據解釋道。
張全隻知道五十億錢很多,卻沒有一個比較,上次聽說李仲元捐了一億錢就讓他很吃驚了,他問“五十億錢是多少?”
“這麼說吧,去年國家稅賦是四十億,鹽錢及鑄錢收入大約也是這個數,少府一年也能收四十億錢,也隻夠皇家一年的花銷。所以國家一年到頭也就留個十幾二十億,碰上個災年什麼的,還要倒貼一些。”
聽了劉據的解釋,張全總算對大漢的財政收入情況有了一定的了解,他也明白了為什麼趙周等人的良苦用心,他對劉據說:“今年這次行動那麼大,封賞不是要更多了?那國家一年的稅賦也夠這幾天花的。”
“是啊,”劉據點點頭,“所以丞相他們急啊,父皇要麵子,可又不能不顧裏子,所以這事還真不好辦。”
“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半天沒說話的李仲元開口了。
“噢?知道你鬼點子多,快說說,你有什麼辦法?”張全催問他。
“辦法就是封地加賣地。”
“什麼意思?”張全還是不明白。
“我是這樣想的。”李仲元放下了酒杯,“這次我們是贏了,可我們得到最多的是什麼?”他望了望劉據和張全,沒等他們回過勁來就說:“是土地。我們一下增加了原來快三分之一的土地,這些土地以後會給我們帶來很多財富,可現在不行。沒有人去經營、管理,那他就是一塊死地,沒人會發現它的價值。”
劉據有點明白了:“你是想……”
李仲元點點頭:“既然那些地現在沒有利用價值,不如就分封給有功的將士,北軍和邊軍中不是有許多胡人嗎?可以讓他們退役,給每人一塊土地和一些人手,把他們從逐草而居變為定居。這樣不僅能解決這次封賞的問題,還能解決土地管理和守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