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弘羊所想到的人就是金日磾!
金日磾原是匈奴一個部落的王子,無根無基,與朝中文武素無往來,可他卻是劉徹最信任的人之一,這麼多年來一直伴隨在劉徹的左右,別人想巴結他都沒有機會,更何況也不會有什麼人想起巴結這個小小的皇上身邊的近侍。
拿定了主意,桑弘羊立即派人把金日磾找來,他是皇上的寵臣,雖然現在見不著皇上,找個侍衛還是沒有問題的。
金日磾一來,桑弘羊直接問他:“你這幾天可見到皇上?”
金日磾搖了搖頭:“卑職已經多日沒有見到皇上的麵了。”
桑弘羊聞言,更堅信了自己的判斷,然後他又問:“現在皇上身邊是誰在伺候?”
“蘇文。”
“什麼?不是郭穰?”與張全當初的表情一樣,桑弘羊原來也以為是郭穰搗的鬼。
“不是他,他也和我一樣,多日沒見皇上了。”
桑弘羊失魂落魄地落在椅子上,喃喃地說:“完了,這下全完了。現在就算去搬救兵也來不及了。”
“來得及。”
金日磾的話讓桑弘羊為之一振,他急忙問道:“你說什麼?什麼來得及?”
“我是說張全張大人就在東郡。
“他怎麼會在這裏?”桑弘羊感到奇怪,他現在擔心是張全在背後搗鬼,那樣的話幕後的黑手一定是太子了。
“其實他和太子在年初就發現不對勁,一直小心地加以防備。”
桑弘羊當然知道張全和李仲元是劉據的死黨,他仔細盤算了一下,這件事不象是太子做的,不然不會這麼麻煩,讓太子跑到這來,如果皇上在出巡的途中駕甏,太子在京城等著繼位是最有利的,看來是有人想連太子一起除掉,可這人是誰呢?他問金日磾:“張全有沒有說這事是誰幹的?”
“有!江充、韓說,他們的背後還有一個趙國太子劉丹!”
“劉丹?他……他有這麼大的能耐?”
金日磾搖搖頭:“卑職也不知道,不過現在看來他比我們想象中要厲害的多,至少羽林和虎賁兩營都受了他控製。”說到這金日磾歎了口氣:“唉,其實驃騎將軍的四營北軍也沒有走遠。隻是……”
“霍光?……”桑弘羊想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我明白了,一定是他也看出來了,可惜沒有聖旨,他不敢帶兵回來。”
“對,正是這樣。”
桑弘羊站起身來,又在屋內轉了兩圈,最後快步走到金日磾的麵前,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
“這……這是什麼?”金日磾不明白。
“聖旨,給驃騎將軍出兵的聖旨。”
“什麼?這……這哪來的?”
桑弘羊告訴金日磾:“其實皇上多次遇險,也已經發覺有人要謀反,可他不知道是誰,又擔心自己會突遭不測,於是留了兩份聖旨。我這份是給驃騎將軍的,準他調動北軍及各地郡**;還有一份在大將軍那裏,是給太子的,準他調動南軍、長安守軍以及司隸的所有軍馬。皇上特別叮囑,讓我和大將軍小心處置,不到關鍵時刻決不能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