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漢軍和東胡聯軍的營地裏都在舉行著酒宴。漢軍的大營內相對要平靜得多,張全和趙破虜先是安頓好士兵休息,救治傷者,然後兩軍的主要將領才在中軍大帳內舉行酒宴,為邊軍壓驚。
張全作為北征的主帥,坐在正當中,趙破虜坐在他的旁邊,其餘眾將分坐兩旁。首先,趙破虜對張全的救援表示感謝,然後兩人分別講述了各自交戰的經過,最後,大家在一起討論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趙破虜最急於再打一仗,不然他怕回去不好交待,他問張全:“張將軍,不知下一步我軍該如何行事?”
張全也不瞞他,直接回答他:“不瞞將軍,張某準備與東胡人講和。”
“什麼?”不僅是趙破虜,帳內的其他眾將也停下了手中的酒杯,大家都以為張全是覺得勝利無望,而出此下策。
“張將軍,雖然我軍受了小挫,可要戰勝東胡人還是可能的,將軍此時為何急於言和呢?”趙破虜對張全的這種想法很有意見,隻要自己新敗,說話無力,不然早就不顧身份罵開了。
張全連忙解釋:“將軍誤會了。張某不是想退兵,而是要逼東胡人投降,當然,為了說得好聽一些,叫和談也無妨。”
“逼東胡人投降?”趙破虜還是不解。
“是這樣的,根據多方麵的情報,東胡聯軍內部一直不安定,他們的盟主達奚望本來當這個盟主就很勉強,再加上他又打了敗仗,一定難以服眾,而副盟主拓拔信才是東胡實力最強的一個,而他一直對達奚望不滿。所以我想開出條件,進一步分化他們。”
“敵軍內部不和,正好給了我軍各個擊破的機會,張將軍為何還要逼他們投降?”
張全搖了搖頭:“將軍應該知道,對付馬背上的民族要想一戰平定是不可能的,就象當年的冒頓,把東胡打得那麼慘,可現在又怎麼樣?匈奴人都被我們趕跑了,東胡人還是生活在這裏。如果我們進,他們退,我們走了,他們又來,那不是要把我們給累死?朝庭打了近三十年的仗了,已經傷了元氣,再打下去對誰能沒有好處。”
“那我們也可以用對付匈奴人的辦法,搶人搶牲口,削弱他們的實力,到時候,他們假如不跑就得乖乖地聽咱們的話。”
“嗬嗬……”張全笑了,趙破虜說的是他當年提出的平定大漠的辦法,“將軍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東胡不同與匈奴,他們之中紛爭甚多,難以形成統一的聯盟。我們可以想辦法讓他們安定下來,甚至可以幫他們建城定居,便於我們管理,隻要東胡各部減少往來,這裏就不可能出現大規模的反叛。”
趙破虜終於明白了:“你是說把他們養起來,分化孤立?”
“對。”
“那他們肯投降嗎?”
“現在當然不肯,不過隻要再打一仗就成了。”張全很自信,“我已經想好了,五日之內一定把東胡人打趴下。”
趙破虜一再追問張全這仗怎麼打,張全卻不肯再說了,隻是讓趙破虜安心休整,準備來日再戰。
酒宴一直持續到深夜,因為是在軍前,喝酒隻是做做樣子,不可能開懷暢飲,所以大家喝得很斯文,主要是為了在酒宴上談談天,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