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徐自為也得到了劉據的秘旨,要他務必在開春之際擊潰當麵之敵,這讓這位老將軍興奮不已,他立即找來自己的副將周士信,與他商量。
周士信也不年輕了,可他一看到這份秘旨立刻顯得十分的興奮,活象一個孩子:“太好了,等了這麼多年,等的就是這一天。”
徐自為深深地吸了口氣,他也滿臉的興奮,感歎道:“是啊,從老夫與李息將軍進入西疆算起已經有十年了,最早是與羌人在氐池打了一仗,接著北上餘吾水河,與匈奴人又打了一仗,可惜這兩仗都不是老夫指揮的。雖然後來打參狼羌是老夫帶的隊,但他們太不經打,才把兵排開,他們就投降了。上次滅車師國,沒想到又讓霍光搶了先。老夫在此守候了十年,為的是什麼?還不就是為了打上這一仗!”
周士信也有同感:“是啊,打完這一仗,我們也該回去了。”
“嗯……”徐自為點了點頭,“不過隻要能打,就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你看看,這裏雙方近三十萬人,集中了西域三十五個國家的大部分兵力,有誰指揮過這樣的決戰?”
“現在就等開春了,我們要讓天下知道,漢軍的老將也不是好惹的。”
“不!”徐自為否定了周士信的話,“不等開春了,就在三天後決戰。”
“什麼?三天後?可現在是冬天,看樣子馬上就要下雪了,這樣的天氣怎麼能進攻?”
徐自為早就考慮過了:“怕什麼,我們困難,敵人就不困難?關鍵是他們根本想不到我們會這個季節進攻,老夫就是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還有,如果這仗打勝了,他們連逃跑的地方都沒有,在這樣的環境下,沒有糧草他們隻有等死。”
“可這兒的雪一下就是一尺多深,別說打仗了,就是出帳蓬拿點柴禾都困難。”
“嗬嗬……”徐自為沒有回答,隻是對著周士信發笑,卻不肯回答,“你放心吧,老夫保管讓對麵這十幾萬小兔崽子一個都跑不了!”
十二月初的一個黃昏,伊犁河一帶氣溫越來越低了,兩個康居士兵縮在吊鬥裏,相互擠在一起用身體取暖,可凜冽的北風還是讓他們瑟瑟發抖。
“還……還有多長時間啊?怎麼還沒人來換咱們?”年輕點的問旁邊的絡腮胡子。
“忍著點吧,再過一會兒就會有人來的。”絡腮胡子閉著眼睛靠在吊鬥邊上,安慰同伴。
“這種鬼天氣也會有敵人來進攻?還不如讓我們回帳蓬裏暖和暖和。”其實他們的帳蓬裏比這裏的溫度也高不了多少,不過至少可以蓋著被子好好地睡一覺。
絡腮胡子哆嗦著拿出水袋,打開來喝了一口,頓時,他感到一股暖流從他的肚子擴散到全身,驅趕著全身的寒意。“啊……好酒!”說著,他把水袋遞給了同伴,“來,喝一口,喝了就暖和了。”
年輕人接過水袋也喝了一口,一口酒下去整個人的確感覺暖和多了,他把水袋遞還給絡腮胡子,然後站起身來不停地跺著腳,他要活動活動已經凍僵的手腳。
突然,他好象發現了什麼:“咦?好象下雪了。”說著他把手伸到吊鬥外麵,果然接了幾個小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