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這段時間再沒有大的動靜,他親自率領主力包圍了大羅城,可他卻並沒有發動進攻,隻是深溝高壘,將大羅城團團圍住,不讓身毒人有逃脫的機會。城內的胡安賽手上隻有萬把人,多數還是逃回來的騎兵,為了能守住城,他把城內的數萬青壯都趕上了城牆,協助守城。另一方麵,他也不斷地派人向密多羅告急,可他派出去的人根本無法衝出漢軍的包圍圈,派出的幾批人都石沉大海,音訊全無,到了最後,他幹脆放棄了突圍求援,一切隻得聽天由命了。
這天,張全正在與郝平山商議軍情,他相信身毒人不會派來援軍,所以做好了固守的準備,等著對方的使者。他問郝平山:“我們軍中還有多少糧草?看樣子我們是要在這裏過上一冬了。”
“糧草方麵沒問題,身毒人的要塞裏囤積了大量的糧草,足夠我軍吃上半年的,隻是近來我軍病號增多,大家出征快一年了,又離家那麼遠,不少人都有點水土不服了。”
“嗯,這個問題要注意,吃穿用都要準備齊全。”張全知道遠離本土作戰的難處,所以盡量把漢軍集中在一起,而大夏和西域諸國的士兵則分散守備著各個要塞。
兩人正說著,突然有人來報,說身毒國王派使者求見。張全與郝平山聽到這個消息相視一笑,張全說道:“他們終於坐不住了,去,把李師長也找來,然後叫那個身毒使者進帳。”
功夫不大,李鋒來了,接著,那個身毒使者也被人帶了進來。張全看了看對方,見這名使者不過十**歲,長得又高又瘦,白白淨淨的,看樣子象個文弱的書生,在他後麵跟著一個年老的通譯。
“你是何人?”張全厲聲問道。
“我是身毒使者,叫婆伽陀,今日特地代表我家大王與貴軍談判。”婆伽陀不緊不慢地說道,臉上沒有一絲懼色。
張全把眼眯成了一條縫,再一次打量著這個年輕的使者,然後說道:“有什麼好談的?本將軍需要什麼就自己去拿,犯不著在這兒和你們磨嘴皮子。”
對方一臉的不屑,反問道:“在下一直聽說大漢朝一向仁義,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不講理了?”
“怎麼?你好象對我們漢朝還有點了解啊。”
“也談不上了解,隻是我國經常有蜀地的商人經哀牢到這裏與我們做生意,多少有點耳聞。隻是今天才發現,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張全沒想到這個小子還很能說,於是哼了一聲:“哼,既然你們知道我大漢,又怎麼敢與我為敵?”
婆伽陀臉上顯出迷茫之色,問道:“不知將軍此話是何意?我國與貴國一向友好往來,怎麼有為敵一說?”
“大夏國已歸順了我朝,可前段時間你們竟然派兵翻過興都山去那裏搶劫百姓,致使多人死亡,又設計埋伏,襲擊了我軍一支騎兵隊,這一切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婆伽陀淡淡一笑,說道:“在下剛從華氏城來,對將軍所說的一切概不知情,不過我想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如果將軍允許,在下想先入城與安胡賽總督見個麵,問個清楚,再回來向將軍解釋,可好?”
張全明白他急於與大羅城內的防軍取得聯係,了解情況,但張全並不擔心,因為已進冬季,對方不可能有大的軍事行動,況且,他也從俘虜口中得知大羅城因為人口過二十萬,雖然貯備了不少的糧草,可對於這麼多人來說並不充裕,很難堅持到開春,所以張全答應讓婆伽陀進城與安胡賽商議,一旦他知道了城內的情況,一定會亂了自己的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