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原來曆史上的衛律。”
“曆史上的?”李仲元眨了眨眼,他還真想不起衛律是什麼人。
“唉……”張全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我糊塗,你比我還糊塗。如果我們早點想起這個人,恐怕也不會讓他有下手的機會了。這個衛律,在曆史上就是投降匈奴,出主意囚禁蘇武的那個人。”
經張全這麼一說,李仲元似乎也想起來了:“對對對……好象是有這麼一個人。”
劉據在一旁問張全:“你想說什麼?”
“我在想……我在想我們千算萬算,還是讓這家夥鑽了空子,那麼還有多少事是我們想不到的?這半年多來,我一直在想,我們三個是做了不少事,現在的大漢可以用所向無敵來形容。但是,這種強盛能保持多久?一百年?一千年?還是隻有幾十年……”說到這裏,張全不再說下去了。
李仲元沉默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他一向認為自己做得越好,為後世創造的財富越多,大漢就會越強盛。
相對來言,劉據卻顯得很平靜,他等了等,見張全沒有說下去,就接著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可能湮沒在曆史當中?可能過了幾百年卻發現我們所做的一切都讓我們的後人毀滅了?”
“不是嗎?中國的曆史上最長的朝代才多少年?哪一個朝代沒有強盛過?可到頭來又怎麼樣?唐朝盛極一時,可就在最強盛的時候出了一個安史之亂,元朝征服了半個世界,後來又怎麼樣?還不是成為曆史上一個匆匆的過客?我是怕啊,真的很怕!”
殿內再一次沉寂下來,十多年了,他們三個從來沒有如此擔憂過,過了好半天,劉據才說道:“你所說的我早就想過了,其實從我登基以來,就在為這事努力。我想當個好皇帝,我可以把國家放在第一位,可以選一個同樣憂國憂民的皇位繼承人,可我不能保證幾百年甚至幾千年我們劉家不出一個昏君。你們想想,隻要出了一個昏君,這個國家就完了。”
張全和李仲元都抬起了頭,盯著劉據,劉據停了一下繼續說道:“天底下沒有一定的事,我們隻能盡量為我們的後人創造一個良好的條件,但是以後怎麼做,隻有看他們自己的了。”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要做的事太多了,不過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分權。”
李仲元奇怪地問道:“分權?分誰的權?”
“當然是分皇帝的權。”
李仲元長大的嘴巴半天沒說話,張全也眨了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不過兩個人很快就明白了,劉據不是在說自己,他是在說自己的後人。
劉據接著說道:“其實不要你們說,我也早想過這個問題了,一個人權力過大,沒有了約束,遲早是要出事的,皇帝也一樣。我是想讓劉家世世代代坐穩這個江山,可我也知道世襲製的弊端,所以我要分權,我要把皇帝的權力分給大臣。”
“君主立憲?”李仲元張大了嘴巴問。
“可以這麼說吧,在我的思想中,皇帝就應該和其它的爵位一樣,是一種身份的象征,隻不過這個爵位隻能授予一個人。”
張全插了一句:“可誰又能保證那些大臣們沒有人想做皇帝?中國曆史上有一半的朝代是從自己內部開始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