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草場?那與封地有什麼區別?”劉據皺了皺眉,故意又問了一句。
張全繼續解釋:“過去,各位大人的封地具有很大的獨立性,大家得到的不僅是土地,還有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人,無論是誰都可以在自己的封地上製定自己的法律。但莊園就不同了,有了莊園就得到了一片土地,但不包括土地上的人,除了奴隸之外,都是自由人,可以隨時離開這片土地。而且莊園也要向朝廷交糧納稅,不過臣希望莊園的稅賦能比一般的田地低一點,現在我朝實行的是十稅一,莊園可以三十稅一。”
劉據聽完之後掃視了一下殿內的眾人,目無表情地問道:“諸位覺得如何?”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急於表態,大家都在心裏把張全的方案過了一遍,按照張全的說法,還是可以接受的,至少大家名下的封地不用交出去,隻是少了一些特權。可大家還不清楚皇上心裏是怎麼想的,所以都沒有輕易插嘴。
李仲元看了看大家,然後站出來說道:“陛下,臣以為張大人這個提議好,既取消了封地,又維護了諸位大人的切身利益。”
“就沒有人反對?”
大家又互相看了看,齊聲答道:“臣等無異議,一切但憑陛下做主。”
劉據依然是麵無表情,談談地說道:“那好吧,取消封地一事就這麼辦,現有封地可以選擇改成莊園或草場,也可以換到海外的小島上去。不過,張全啊,你那個夷州恐怕不能算是小島吧?是不是也應該換掉?”
“陛下說得是,臣一定交出封地。”
“好了,今日之事就議到這兒了,散朝。”說完,劉據一揮手示意大家離開,還沒等大家行完禮,他就已經離開了宣室。
晚上,公孫敬聲在問公孫賀:“爹,你說張全和李仲元這是怎麼了?最近怎麼老是和皇上作對?”
“怎麼?他們今日做得不好?”
“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可他們兩個不是皇上最親近的人嗎?怎麼會替百官出頭?難道……”
“沒什麼難道的。”公孫賀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隻能猜測到,“我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但我知道,他們三個一定是商量好的,是在演戲給大家看。”
“為什麼會這樣?沒道理啊?是不是皇上也覺得取消封地會引起朝堂不穩,又不好明說,再和他們兩個合演了這一出?”
“你這麼想也可以,其實他們背後有什麼不用我們去操心,你隻要記住,你這個妹夫還是皇上最親近的人,皇上一定會重用他的。你馬上去找他,探探他的口風,看他準備要海外封地還是要莊園,他要什麼我們公孫家就要什麼,跟著他走總不會有錯的。”
爵位改製之事在長安又鬧騰了一個多月才漸漸平息,大夥兒對最後的結果還算能接受,全都根據自己的意願把封地換成了莊園或海外小島。張全的夷州是沒了,他把封地換到了珠江口外的一處小島上,他給這個荒島起了個名字叫香港;李仲元的封地沒有動,他把自己的小島改名叫新加坡。沒人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起名字,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為什麼選擇這兩個小島做自己的海外封地,一般人寧願選擇關中或中原地區的莊園,也有的選擇了大漠的草場,很少有人跑到萬裏之外的小島上去,隻有公孫賀、程海濤等少數人跟著李仲選擇了海外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