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啟葉脫了一身軍裝，露出大片精壯肌理的上身線條，有些心不在焉：
“老爺子並不是不好相處，隻需摸清脾性便可。”
鬱誌儒撇了唇角，“也就你，老爺子能賞個好臉色，我就算是有心想要摸老虎屁股，人家不給這個機會呀！”
鬱啟葉起身，坐至鬱誌儒的對麵，倒了一杯已經涼透了的茶水，有意無意地轉移了話題：
“派出所最近還忙嗎？”
一提起工作的事兒，鬱誌儒來了幾分精神：“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接到汾江機場的報警電話，汾江市派出所那邊的同事在群裏說失蹤的倆個小女孩被人送回來了。
據那倆女孩的口供，她們應該是被帶到某個非法場所……然後，說是被人救了，說跟她們一起的，還有一個小女孩，但沒跟她們一起坐飛機回國。
查了航班信息，是從紐約登機的，上麵已經跟國外的警力聯係，想根據這條線索順藤摸瓜……。”
鬱啟葉聽著，沒作聲了。
鬱誌儒比他隻小了三個月，警校還沒念完，通過鬱家的關係，今年四月份就去東城的派出所刑偵科掛了一個實習的牌子……。
背後有鬱家，不管他有沒有能力，這後麵的路，都是一帆風順，升遷隻是早晚的事罷了。
隻不過，這條所謂的線索，注定了隻是徒勞功白折騰……
“你找我有事？”鬱啟葉看著鬱誌儒，臉上多了幾分探究。
鬱誌儒臉上頓時浮現幾分不自然，尷尬地輕咳了幾聲：“那個，我就想問問，你準備了什麼禮物？”
鬱啟葉皺了眉頭：“別告訴我，明天老爺子大壽，你連壽禮都沒準備？”
“那我不是忙暈了頭，加上實在是不知道要送什麼，你也知道，老爺子他能缺什麼啊？再說，我也不知道他什麼喜好，萬一送錯了，惹他不高興了，那還不如不送呢！”
鬱啟葉：“……”
壽禮就算送得不如意歡喜，那好歹是子孫們的一份心，怎麼好傷了晚輩的心……。
“老爺子平日裏的喜好無非就是琴棋書畫，明天就是大壽，你現在去找什麼名畫也來不及了。這樣，趁著宵禁還有點時間，你出去買些上好的茶葉，我用我的玉髓棋跟你換。”
沒辦法，這鬱家，也就鬱誌儒跟他親近些。
鬱誌儒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了下來：“不行，這樣老爺子會不會對你心生不滿？”
這鬱家怎麼會是缺茶葉的主，這禮物也太過敷衍隨意了。
“沒事，你先去，看著買點，真要什麼都拿不出手，老爺子才會真的心生不滿。”
如此一說，鬱誌儒也隻能點了點頭，跟鬱啟葉打了一聲招呼，離開了房間。
鬱誌儒一走，門口候著的袁青入門，從口袋裏取出一張折疊的a4紙攤開遞到了鬱啟葉的跟前，候在一旁，沒有出聲。
鬱啟葉打開仔細地看著上麵檢查報告的一字一句，臉色越來越沉。
袁青看著鬱啟葉臉上情緒的變化，想了想，低聲提議：“老爺子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國內的醫術怕是起不了什麼效用了，要不，出國療養一段時間？”
鬱啟葉深吸了一口氣，把紙張放於桌上，“老爺子向來古板固執，身體不行寧願每天喝那中藥藥湯也不吃西藥藥丸。他不是沒提過，卻被老爺子罵得狗血淋頭，說自己絕對不會死在他國的國土上……。”
這種執拗到連自己的安康都能被傳統思想壓製拋於腦後的，誰還能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