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兮稍稍一愣,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鬱啟葉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不,是訝異他居然會對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是不是說明,他已經將她放在同等的高度去對待了?
想到此處,林木兮嘴角輕挽,眸中含著少許自信的光芒:
“鬱凱賢雖然先入為主,但其性浮躁,難成大事。三少性子溫和內斂,我相信他會是一個合格的律師,但不是為商的材料。誌儒哥哥為人正義善良,是個難得的好警察。”
“七爺剛才說,您隻不過是個小小的營長,說國家對於軍事管理嚴格,升遷和作為都會受到限製。可木兮卻覺得,您的前途,才是真的不可限量!鬱家的手沒辦法伸到部隊去,可您卻在短短不到倆年的時間成為正團的營長,晉中校。七爺,您這是在自誇,還是謙虛?”
林木兮這一字一句,清晰地落入鬱啟葉的耳中。
他不動聲色不作理會,繼續翻看桌上的禮物盒子——
她喚鬱凱賢的名字,喚鬱書彥為三少,喚鬱誌儒哥哥,喚他為七爺,卻多了一個‘您’字敬稱……
他救她於苦海,她難道沒明白過來討好的對象應該是誰?
想著,鬱啟葉微蹙了眉頭,心情莫名壞了起來。
他這是在怪她對他生分了?
還是因為她無意親近些鬱誌儒?
一隻狗在垂危之際,他伸手救了,轉身卻對著一個路人搖尾巴……
不過,她這眼睛,倒是比一般人看的透徹。
林木兮仔細觀察著鬱啟葉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那俊美一皺,她的心便緊了幾分。
想了想,她還是開口說道:“七爺,我隻是想好好待在您的身邊,等個機會報恩。”
話音一落,鬱啟葉側身,麵對著與他同高的林木兮,“你與其費盡心思拐彎抹角,倒不如直接說出你的所求,這樣,我興許還會考慮一下要不要幫你?”
林木兮楞了一下,轉而發出一聲輕笑,“七爺,您現在這樣,很像在哄騙一個小孩。”
鬱啟葉:“……”
她不就是一個孩子?
玩笑歸玩笑,林木兮收斂笑意,認真再次作出回應:“七爺,我所圖,不過是您安好,隻要恩情還了,你再踢開我,我絕對不會再賴著您,一定滾得遠遠的…。”
“我安好?”鬱啟葉起身,那一米八五的身高讓林木兮不得不仰頭。
隻見那薄唇輕啟:“三十萬,不用你還了,現在,可以滾了嗎?”
林木兮:“…。”
拿三十萬美金把她的後路斷了,這樣真的好嗎?
“七爺,且不說你身上的鬱姓,單說您身上穿著的衣服,出現在紐約那種場合,這要是傳了出去,想必很是麻煩頭疼吧?”
如鷹一般淩厲的眸子微眯,戾意沉重:“這才不過幾句,就急上牆頭,暴露出本性了嗎?”
自以為是,仗著知道了他一星半點,就以為他能因此妥協?
林木兮被這氣息嚇得心生幾分怯意,收緊了手心,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據我所知,鬱家在外雖然財產不計其數,但您的名下應該沒有一處房產,不管是紐約的古堡,還是郊外的別墅,都耗資不菲,這錢的來源,鬱老爺子和鬱先生應該都很感興趣吧?”
不管來途是否正規,鬱啟葉瞞著不報,這怎麼也會讓鬱家那些人心裏有點想法。
最壞的結果,大概就是他這麼些年來的辛苦努力,都會被鬱氏吞個幹淨吧!
鬱啟葉深情淡漠,絲毫不為所動,似乎林木兮說的,與他毫無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