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推不掉的事。”沈彬把煙頭扔進煙灰缸裏撚滅，道，“你和念念去吧，明天我陪你們。”
沈念看向母親，單眼皮的眼神裏充滿期望。
紀百荷點了點頭示意，沈念又轉過身，可憐巴巴的，“爸，你已經三年沒有陪我過平安夜了。”
沈彬抱歉的摸摸兒子小腦袋，想起自己六年沒有陪女兒過過任何節日，硬下心腸回絕，“聽話，我明天一定陪你。”
“可是……”沈念想繼續遊說，可在看見父親瞬間變淩厲的目光，所有話全部咽了回去。
他害怕父親，更害怕惹父親不悅……因為他承擔不了母親的怒意……
紀百荷見兒子委屈的瑟瑟發抖，忙出聲緩和，“彬哥，你就不能看在孩子需要父親的份上，事情暫時往後推兩個小時嗎？”
“……”沈彬擰著眉，有點躊躇。
沈葉什麼時候發短信告訴他地址在哪兒？
“或者，我暫時幫你應酬？”紀百荷又建議，“你先陪兒子兩個小時？之後我再替換？”
今天日子特殊，沈葉帶著一個小王八蛋回國，紀百荷之所以想方設法留住丈夫，是因為她擔心，沈彬不陪兒子，是要去陪沈葉母子。
她不許！
絕對不許！
兒子才是沈家的香火，才應該放在第一位。
對於紀百荷滴水不漏的安排，沈彬麵色一凜，“胡鬧，工作上的事能隨便換人應酬嗎？”
撂下一句略含慍怒的話，沈彬甩手離開。
他真擔心繼續待下去，百荷會察覺出異樣……
坐上奔馳車，沈彬頭疼的揉著太陽穴。緩了好一會兒，才從兜兒裏掏出手機。
適時，鈴聲響起，是沈葉的微信，發過來一個定位。
沈彬點進去查看，知道地址後，啟動引擎開車前往。
車庫門邊，站著眸光森然的紀百荷。
她冷冷盯著快速離去的轎車，拿出手機，給紀媛打電話，“媛媛，你現在哪裏？”
“外麵玩兒呢，怎麼了？”
“你爸剛走，往城西大道去了，你想辦法追上，看看他是去哪裏？”
“……”紀媛咯噔一下，心知事情不對，應了聲“是”，招呼狐朋狗友全路段搜索沈彬。
掛斷電話，紀百荷深沉的臉色沒有一絲緩解：【沈彬，最好不要讓我發現你瞞著我去見沈葉。】
否則……
經過數分鍾車程，沈彬來到沈葉位於C市的家——一個160多平米的套四躍層。
打開門，沈莫笑臉相迎，“外公，你來的剛剛好，我們正準備吃飯。”
“是嗎？……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沈彬跟隨孫兒進屋，一邊上下左右打量，一邊問，“小莫，這是……？”
“我和媽咪的家，去年年初買的。”
去年？
沈彬擰眉，“你們去年就回了C市？”
“是呀，外公不知道嗎？”
“呃……”
沈葉端著新鮮出爐的麻辣魚放桌上，瞥見兒子和父親之間氣氛有些不對，喚道，“小莫，洗手吃飯。”
“是。”
沈彬臉上閃過複雜的情緒，看向女兒，“小葉，為什麼……你回來也不聯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