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過來!不要潑我!我才不想長出那些惡心的東西!”翡清瘋狂的倒退著想要逃離洛齊的掌控,嘴裏一不留神脫口而出後,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似的頓住,眼簾一台,卻隻來得及看見白樓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
但話已經出口了,蕭培緊蹙眉,聰明如他隻片刻間便明白了:“這井水有古怪?”
眾人的目光都彙聚到翡清身上,聯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眼中滿是鄙夷,什麼叫賊喊捉賊,她一路叫嚷著是白綺羅故意設計陷害,可眼下卻對井水裏被下了毒都知道,這事除了是下毒者本人還能有誰知道?
“你們為什麼這樣看著我!不是我!不是我!”翡清慌亂的要從洛齊手裏掙脫出來,眼神一動,一手指向白樓:“是她!是她!是她故意這麼說的,她就是想要激我,一切都是她指使的,現在又想反過來誣陷我,我是無辜的!九殿下!”
洛齊一個沒抓穩竟讓她脫手出去撲倒在亙紀麟腳下,漂亮的杏眼裏噙著淚水,哭花了妝容,她楚楚可憐的抱上亙紀麟的腿,柔柔弱弱的嗚咽著:“九殿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是冤枉的,請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白樓扶額,她已經深刻的認識到什麼叫做沒羞沒臊。
亙紀麟倒是一副好奇的樣子低頭看翡清,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媳婦,你說她為什麼要來求我啊?難道我和那隻章胖球其實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白樓很冷靜的給他分析:“這話可別亂說,以章縣令目前的身段,別說榮登皇城派來迎接的轎子了,沒成為你那幾個哥哥從四麵八方派來的殺手的刀下亡魂已經算是他祖上積德了。”
亙紀麟當即點頭表示了解,隨後一腳踹開了翡清,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笑眯眯道:“所以,這女人不但將我和那章胖球混為一談,還用一雙髒手玷汙了我的鞋子,簡直不可饒恕!來人,給我拖下去掌嘴,不將她打成和章胖球的臉一般大小不能停下!”
翡清啞然,她全然沒想到自己已經扮得如此嬌媚柔弱的姿態在亙紀麟麵前全無作用,反倒是惹來一通莫須有的罪名,眼前散過幾道黑影,眨眼之間已經將她按倒在地,這些都是緊隨亙紀麟的暗衛。
亙紀麟從袖子裏拿出一卷書冊,手腕一鬆,手肘往前一送,刷拉一聲,開卷!
白樓默默轉身——擦!這姿勢不要太帥!
這亙紀麟與蕭培對上顯然不是偶然起意,展開的書卷裏不是別的,而是一張畫得精細的圖紙,他在蕭培的滿麵驚疑中施施然開口道:“來來來,蕭大人,現在我們是繼續討論一下剛才你慫恿你家丫鬟出言詆毀辱罵皇室祖輩的事情呢,還是瞧一瞧你手下的這座酒樓和藥房以及百畝地呢?”
蕭培一口氣沒提上來,幸好還有洛齊在一邊攙扶著才沒倒下,心中一陣悲戚,卻還是強顏歡笑:“這些……本就是想贈予殿下的,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望殿下大人有大量,不予計較才是。”
亙紀麟十分滿意:“好說好說。”
一本正經的製定了大堆不平等條約後,亙紀麟牽著白樓光明正大的出了門,他這個皇子平時曝光率極少,白樓倒是不擔心他會被別人認出來,隻是……
“你不是瘋癲癡傻呆楞無知麼!少年!”白樓內心咆哮著原始設定崩壞,被牽住的手突然一緊,接著整個人都被帶著往前走了幾步,白樓茫然抬頭,正對上那雙異瞳,不同於以往的光芒閃爍,此時正沉靜得有些詭異,卻又說不出是個所以然,白樓想了想,伸手捏捏他的臉。
亙紀麟顯然沒想到她會做出這般童真的舉動,怔了一會兒,皺眉一把將白樓抱緊懷裏,下巴擱在她頸項裏,在白樓快要因不舒服而掙紮時才悶悶的開口:“她罵你,你為什麼不反駁。”
原來是聽到翡清說的那些話了?
其實白樓對於別人怎麼看自己並不太在意,白綺羅本就是抱著一種入蕭府當女主人的心情進門的,下人們會對此有所看法成見也無可厚非,加上白綺羅這張臉眉眼尖細小鼻薄唇,確實有幾分狐狸的特征,白樓管他們如何形容自己,全當是胡言亂語,於是長時間的無視便讓那些人越發猖狂起來,叫得都順了口。
她倒是聽習慣了,隻是亙紀麟估計還不能適應。
所以總歸起來,剛才他突然冒出來是想給自己出頭?